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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妍。她抬起眼,見軟轎之上的女子嫵媚萬千,因著身孕更添了幾分慵懶的高貴與豐腴,朝著她似笑非笑。她忙恭聲道:“嘉妃娘娘萬福金安。”
玉妍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道:“罷了。”
跟著玉妍身邊的麗心俏麗笑道:“看令貴人請安的身段語調,說是貴人的樣子,可奴婢瞧著,怎麼還是從前伺候娘娘時的身段口吻呢。”
嬿婉平身最恨被人提起是玉妍侍女的往事,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僅是刻在心上的羞辱,亦是她最不能提起的傷疤。此刻麗心以這樣戲謔的口吻提起,一點也不把她當作嬪妃看待,心下已然含刺。然而她哪裡敢露出分毫來,只是一味賠笑:“麗心姑娘說笑了。”
麗心掩了絹子咯咯笑道:“貴人說得對,奴婢是說笑。從前和貴人一同伺候娘娘的時候,咱們可不是這樣說笑的麼?”
隨行的人一同笑了起來,嬿婉面紅耳赤,只得低下頭,更低下頭,不讓溫柔如兒手的四月風拂上面頰,彷彿捱了一掌,又一掌。
玉妍止了笑,看看她來的方向,便問:“剛去了翊坤宮?可見到嫻貴妃了?”
嬿婉只得道:“嬪妾未進宮門,這個時候,嫻貴妃怕是午睡呢。”
玉妍撫著肚子笑吟吟道:“這話你也信?怕是哄你呢。這哪裡是午睡的時辰,分明是嫻貴妃多嫌了你,不願見你。”她的笑聲聽來尖銳地颳著耳膜,“上回你那麼巴結純貴妃,替她去拂衣上的塵埃,如今又調轉頭去討好嫻貴妃,她能理你麼?換了本宮也看不上你那見風使舵的樣子!罷了罷了,你還是乖乖兒……”她正說著,忽然看見玉湖色繡纏枝紅蘿的鞋尖上落了一點燕子泥,不覺驚叫起來,“哎呀,哪兒來的燕子泥,髒了本宮的新鞋!”
麗心和貞淑忙不迭要替玉妍去擦拭。玉妍眼珠一轉,笑道:“哎!你們忙什麼?這樣的事,可不是令貴人做慣了的。櫻兒,你說是不是?”她說完,忙忙掩口,“瞧本宮這記性,有了身孕便忘性大。什麼櫻兒,如今是令貴人了,是麼?”
嬿婉望著她繡工精緻的鞋面上一點烏灰的燕子泥,心下便忍不住作嘔。她如今養尊處優,又頗得皇帝的恩寵,哪裡受過這樣的折辱,一時猶豫不前。春嬋忙笑道:“嘉妃娘娘,咱們小主戴著護甲不方便,怕勾破了您這麼好蘇繡鞋面,不如奴婢來動手吧。我們小主常說,奴婢擦東西可乾淨了。”
玉妍冷下臉道:“你說令貴人戴著護甲,摘了不就成了。想在本宮跟前伺候,先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她眼中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