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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默然片刻:“皇上看見是憐惜動情,微臣看見,不過是故人傷情。”
嬿婉哧地一笑,眼裡卻不由自主冒了幾分朦朧的淚氣:“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們是故人。”
雲徹別過臉,清癯的面龐上多了幾分英氣。是啊,他們都不再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兩個漸行漸遠的人,如何還有故人心腸。他低聲道:“小主要努力忘記的,微臣也會努力忘記。”
嬿婉的眼中閃過一絲清亮的明色:“雲徹哥哥,要努力忘記的,終究是最難忘記的。是不是?”
有一瞬的怔忡,連嬿婉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身為宮妃的日子裡,她無時無刻不驕傲地提醒著自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君王的女人。她一直不屑提起過往,剋制著想起自己所不屑的時光裡的人,譬如,雲徹。所以她一直避免著與他的相見與交談。
其實他們自己都知道,彼此是常常能見到的。當她去養心殿承恩的時候,被錦被裹著赤裸的身體從圍房抬進養心殿的寢殿時,她會在深沉的黑夜裡,看見他守在殿外的模糊的面孔。她甚至猜想,若是在風大的夜裡,他是否也能聽見自己在皇帝身下甜膩而曖昧的嬌笑與呻吟。
但,一重門內,一重門外,便是天淵之別。
而分隔這麼多年後,這是她第一次,又換回舊日的稱呼,叫他“雲徹哥哥”,一如從前。
彷彿有水珠從高處清冷落下,嗒一聲,重重敲在心上。無數的往事瞬時洶湧上心頭,少年時清純的嬿婉與此時高貴而嬌豔的嬿婉的面龐互相交疊著,許久也不能疊成同一個人。
雲徹看著她,眼底有一絲難掩的憐惜:“嬿婉,這就是你千辛萬苦求得的路麼?”
嬿婉的眼底湧出晶瑩的淚水:“這條路固然不好走,也未必見得比從前的路難走許多。我會自己想盡辦法,把這條路變得好走一些。”
雲徹儘量冷漠了語氣,卻仍有一絲難掩的溫情:“這樣與人爭,與人鬥,還要被人羞辱。嬿婉,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
“所有的路要往前走,都一樣辛苦。”嬿婉的語氣低柔如悄然綻放的花瓣,一點一點搖晃著細而軟的蕊,“有你這句關懷,我已經很足夠。”
她欠身,緩步離去。在數步之後迎上了春嬋伸來攙扶的手,低沉而堅定:“春嬋,無論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懷上一個孩子,一定!”
孝賢皇后薨逝後的日子,雖然瑣事不斷,卻也有條不紊安寧地過了下去。綠筠靜心“養病”,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