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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消了消氣,整理了衣容悄悄回到席間,不由自主先去看華妃,見她依舊獨自坐著飲酒。陵容急道:“姐姐去了哪裡?這麼久不回來,眉姐姐已叫人找了好幾回了。”
我淡淡一笑:“酒醉在偏殿睡了一晌,誰知睡過頭了。”
陵容輕籲一口氣,方笑道:“姐姐香夢沉酣,妹妹白焦心了。”
正說話間,見玄凌朝我過來,道:“你的侍女說你更衣去了,怎麼去了好一會兒?”
“臣妾酒醉睡了半晌才醒。”
“朕也有些醉意了,叫人上些瓜果解酒吧。”宮女早捧上井水裡新湃的各色鮮果,雪白如玉的瓷盤裡盛著的瓜果猶帶著晶亮的水珠,格外誘人。
皇后笑道:“別的也就罷了,這蓮藕是新從湖裡挖出來的,很是脆嫩呢。”眾人笑著謝過品嚐。
曹婕妤走過來盈盈淺笑道:“今日的歌舞雖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親眷,不如想些輕鬆的玩意來可好?”
玄凌道:“今日你是正主兒,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臣妾想宮中姊妹們侍奉聖駕必然都身有所長,不如寫了這些長處在紙上抓鬮,誰抓到了什麼便當眾表演以娛嘉賓,皇上以為如何?”
玄凌頷首道:“這個主意倒新鮮。就按你說的來。”
曹婕妤忙下去準備了,不過片刻捧了個青花紋方瓶來,“容華妹妹有孕不宜操勞,這抓鬮行令的差事就讓臣妾來擔當吧。”
玄凌道:“怎麼,你這個出主意的人兒自己不去演上一段兒?”
曹婕妤道:“臣妾身無所長,只會打珠絡玩兒,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經想好了,無論各位姐妹表演什麼,臣妾都送一串珠絡兒以表心意。皇上您說好不好?”
“那也勉強算得過了。”
眉莊在一旁道:“萬一抽中的紙簽上寫著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長項,可要如何是好呢?”
曹婕妤笑道:“就算不是長項,皮毛總是懂得些的。況且都是日日相見的姐妹,隨意即可。”
筵席已經開了半日,絲竹聲樂也聽得膩了,見曹婕妤提了這個主意,都覺得有趣,躍躍欲試。宮中妃嬪向來為爭寵出盡百寶,爭奇鬥豔。如今見有此一舉,又是在帝后親貴面前爭臉的事,都是存了十分爭豔的心思。
曹婕妤抽得皇后是左右雙手各寫一個“壽”字。皇后書法精湛本是後宮一絕,更不用說是雙手同書。兩個“壽”字一出,眾人皆是交口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