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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司機開始站在出站口, 後來乾脆滿廣場溜達。
由於火車大量晚點, 已經很少有人出站,倒是有不少人, 從侯車室出來,找車回家。
2007年正月初五這場大雪,被媒體譽為“五十年一遇”。大雪的親歷者, 在雪化後各自生成了自己的故事, 此後的若干年,很多人還會提起。
“當時你在幹嗎?”遇到雪災的親歷者,如同他鄉遇故知。
“我從風雨壇走到橫山路, 18公里,她一直給我打電話,就是那一次,我決定結婚了。”
“全城的店面都關門了, 城市成了巨大的停車場。車身全部沒在雪裡,車頂積了厚厚的雪,只露車窗上沿。先趴窩的是小汽車, 賓士啊寶馬啊,最完蛋, 因為底盤低,最先擱淺的就是它們。然後是公共汽車和卡車, 堅持到最後的是四輪拖拉機機。”
這都是後話。
寸頭司機漸漸沒了喊站的心氣兒。按說,他送人到火車站,再拉一兩個人返程, 油費出來了,還能再賺點。
可眼見雪越下越大,他開始擔心,喊來了乘客,他怎麼開回去。
火車站這個萬花筒,折射出神色不同、心思各異的人,他是其中之一。
寸頭司機漸漸百無聊賴,揹著簌簌而下的大塊的雪糰子點了一棵煙,猛吸一口,又緩慢地吐氣。仰面半靠在計程車上。
“羽剎山的——羽剎山——有走的沒——”寸頭司機的口音與當地略有差異,是許願家鄉口音,她一下子辨認出來。
“羽剎山現在走嗎?”許願踏著幾乎及膝的殘雪,站到他面前。
寸頭司機調整重心,稍站直一些,花兩秒打量她一眼:牛仔褲、棉服、雙肩包,女孩神態,有點嬰兒肥,五官稱不上驚豔,鼻子還算挺,有效彌補了其他五官的平淡,如果化上妝,能打個85分。
“二百。”寸頭司機主意已定,張嘴就來。
大年初一,許父許母各給了她二百,是象徵性的算壓歲錢。自己還有幾百塊錢,剛剛又退了三個人的火車票,這個車費她付得起。
見許願不回應,寸頭司機又仰回車身上,意思是:“愛走不走,就這價。”
許願繞過車尾,一屁股坐進後排,又費力地把雙肩包摘下來,放在自己旁邊。
寸頭司機接了個簡短的電話,接電話的工夫,發現小姑娘已經坐進車裡。
這就尷尬了。
來的路上就開得磕磕跘跘,好在林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