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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再少年(1)
溫以寧這段時間也確實過得夠渾噩。
在君山區那邊接了場婚禮,中介還得管她拿一半的錢。今天這戶人家挺小氣,她在臺上蹦躂了倆小時直到宴席結束,主人都沒給她留口飯,說是協議簽好的不管飯。
晚九十點,又下著雨,公交車半天等不到一輛。溫以寧裹著棉衣,蓬紗裙颳著面板有點兒疼,臉上的妝誇張至極,颯颯西風裡跟孤魂豔鬼似的。
到家,穿了一天高跟鞋的腳趾頭凍木了,江連雪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也沒什麼問候語和開場白,直接的:
“我最後通知你一遍,那學校這週五面試,你週三回還是週四回?”
溫以寧說:“我找著工作了,不回去。”
江連雪在牌桌上,麻將丟得哐哐響,伴著輸牌的掃興更加架不住耐性,兇了起來,“帶種!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樣帶種!別回了,一輩子別回了!把錢還給我!”
電話悍聲結束通話,一瞬間耳根子清靜得讓人暈眩。
江連雪年輕時候脾氣就挺爆,承襲到了中年,她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從她十八歲生了溫以寧就能看出來,有點仙氣兒。不過溫以寧還是能理解,一個容貌人上人的女人,一生卻過成了人下人的樣子,心裡有苦含怨或許還夾著恨,久了,就成了唏噓。
溫以寧點開微信,把上回走時江連雪給的兩千塊錢轉賬還了回去。剛要熄屏,目光留在了聊天列表裡排前面的一個號上。最後一行話還躺在那——
“溫小姐,仍希望您斟酌考慮,期待與您會面。”
工工整整的態度,話裡也有苦勸的餘地。亞彙集團人事部三天前給她打電話時,她還以為是詐騙。後來人家再而三地致電,才相信這是真的。
相信了,卻茫然了。茫然過後,溫以寧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高明朗這人太陰險,在資源和背景面前,她連螻蟻都不算,說到底,還是隻有任人拿捏的份。她租的這個小區價格不便宜,但當初一沒債務,二也不用養家,想著上班方便咬咬牙也能應付。可一旦失業,生活的獠牙就伴著血盆大口兇殘而來了。
溫以寧沒空想太多,就覺得,先扛過寒冬臘月,等明年開春興許有轉機。至於亞彙集團這支橄欖枝,世上道理無非就是公私分明才叫活得明白。但這個問題上,溫以寧覺得,糊塗一點是對的。
這支裹了蜜糖的橄欖枝,她接不起。
本以為這事兒到這就是一個句號,可週四,溫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