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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殘疾人和老人講人道,只是因為有多餘的社會財富可以養活一些廢品。如果人類又回到茹毛飲血的時代,那麼第一批敢把‘人道’拋棄的人才能生存。”
我難以駁倒他。也許他的話代表著殘忍的自然法則,但這種殘忍使我心頭滴血。
我們最終分手了,為了類似的原因。
好像是一個週末的晚上,我在他的博士宿舍裡,一陣耳鬢廝磨後陷入激情中。兩人擁抱接吻、渾身戰慄、上下俯仰……忽然他推開我,點上一根菸,冷淡地說:
“這一大堆可笑的忙亂動作,都是他媽的荷爾蒙在作怪。”
……
很久我才捂住滴血的傷口。我扣好衣服,理理頭髮,冷冷地反譏:“你的深刻思想,實際不過是神經活性物質的電化學反應,與狗見盤子流口水的過程並無本質區別。胡狼,我想咱們可以說再見了。”
在那以後我就離開學校,從此兩人沒有再見面。但我難以忘懷。我把初戀交給了這麼一個怪才,他的才華像岩漿一樣狂暴,一旦噴發,極有可能摧毀自己,也摧毀了世界。
十年來我一直孤身一人,帶著幾許恐懼,默然等待著天邊的驚雷,直到今天。
他的住所在山中,十分簡樸,似乎不屬於21世紀。屋中冷落蕭條,處處留著單身漢的痕跡。只有兩隻雪白的一模一樣的波斯貓在我們身邊撒歡,為這間僧舍增添了一份生趣。我一左一右抱起小貓逗弄著,不動聲色地問:
“你是沒結婚,還是妻子不願住在這兒受苦?”
“婚姻是男人的地獄。”他隨口唸叨,目光犀利地看著我,“我還未下地獄,因此你還有機會擄獲一個戰利品。”
我冷冷地反唇相譏:“蒙你的教誨,我已完全擺脫那可惡的荷爾蒙了。再說我今天來這兒也不是想談婚論嫁。言歸正傳吧,你的機器在哪兒?”
他領我走進屋後的一個巖洞內。洞內光怪陸離,銀光閃爍,像是走進科幻世界。那件“小東西”蹲伏在深處,像一頭天外巨獸,各種氣液電管路和仿生物構件密密麻麻,令人眩暈。只有控制板十分簡潔,一塊高畫質晰度大螢幕,一個按鈕,一排紅綠指示燈。控制板旁是一個類似太空艙的密封門。胡狼看著它,目光中又漸露狂熱。
“就是這個小東西,至於它的原理和功能……你知道我不大相信女人的智力,即使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他可憎地訕笑著,“所以,我還是從ABC的啟蒙教育開始吧。”
他取出一張宣紙,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