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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千來口人,最大的案子就是一些簡單民事糾紛,調解調解也就過去了。
小蔡是個性格含蓄的人,總是露出靦腆的神色,情不自禁去推鼻樑上那副眼鏡。
餘霆還誇他的眼鏡款式新穎。
可惜那副眼鏡並沒有存活多久。二人在去往陳彪家中的時候,正巧趕上成家的大兒子和二女兒拖家帶口地回來爭遺產,兩家人大打出手,小蔡不幸被捲入戰爭,那副眼鏡壯烈犧牲了。
等兩家人開著自己的小轎車離開村子,六旬的陳父穿著露腳趾的破洞膠鞋,叼著煙桿坐在門檻上抽著悶煙一言不發,陳母開始坐在院子裡失聲痛哭。餘霆和小蔡輪番上陣開導都不見成效,二人只好拎著板凳坐到牆角。
“他們這樣鬧多久了?”餘霆理了理被扯爛的袖口。
小蔡則提了提發青的嘴角,壓低嗓門:“大半個月了,他家的兒女隔三差五就要回來鬧上一鬧,兩個老人家很可憐。”
餘霆大概是瞭解糾紛的起源,但具體的詳情也是從小蔡這裡得知的,原本京西善建預計賠償給陳家四百五十萬,大兒子因一直在承擔二老的生活開支,所以想要拿到其中的三百五十萬,這麼一來,二女兒又不幹了,二老便揚言要將這筆錢捐出去,才有了這隔三差五的“兒女奪嫡”。
這就是一樁典型的家庭糾紛,本來因為陳彪的案子,二老就經常受到治安站民警的騷擾,餘霆以為二老會很排斥他們,沒想到陳母在知道治安站暫時還沒有床位給餘霆的時候,主動邀請餘霆住在了他們家。
餘霆就這樣住在陳彪曾經住過的房裡,和陳彪的女兒一個房間。
陳彪有女兒這件事令餘霆十分震驚,之前的所有卷宗上並沒有提到過陳彪有一個八歲的私生女。
但回頭一想,大概是黎縱不想讓他知道。
餘霆來到山裡的第三天夜裡,他生平第一次聽見了大山的暴雨。
餘霆躺在木質高梯床的下鋪,枕著手臂,聽著窗外的風雨呼呼作響,山林在狂風中起伏呼嘯,傾盆的大雨聲十分催眠。
他會在這裡待多久?沒人告訴他。
黎縱現在總該滿意了,他這個危險人物終於被踢走了,在這個一下雨連訊號都收不到的大山裡,餘霆再也觸及不到他的任何情報。
這就是一個臥底堅持留在公安系統的宿命嗎?
被安置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治安站裡,拿著微薄的薪水,提前養老等死。
“哥哥?”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腦袋從上鋪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