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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會體貼撒手,卻見他很快低頭繼續了起來:“習慣就好,不是一兩日便能見效的,往後我時常替你摁一摁,夜裡才有好眠。”
他這麼溫柔地承諾著,沈令蓁忘了癢,卻又覺得熱了,臉上一陣陣地發燙,後背也隱隱有要冒汗的徵兆。
她拿手背壓了壓酡紅的面頰,霍留行再次抬頭:“方才也沒叫你多喝,這就上頭了?”
沈令蓁才意識到原來是酒勁。
她說:“我從前從未沾過酒,這就是人家說的吃醉了嗎?”
“醉倒不至於,不過看你這模樣,再喝兩口也差不離了。”他笑著搖頭,“以後可不敢給你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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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多虧了這口酒,沈令蓁很快變得暈暈乎乎,過後兩人同床共衾,並枕躺下時,連拘束也沒來得及,很快便沉沉入了夢鄉。
一夜安眠。
清晨睜開眼,榻側已無人,天光卻大亮了。沈令蓁心裡咯噔一下,朝簾外喚道:“嬤嬤,幾時了?”
季嬤嬤應聲入裡:“少夫人,卯正了。”親迎禮成,下人們改了稱呼,“姑爺說您連日辛勞,現下正是渴睡時辰,命老奴晚些叫醒您。”
沈令蓁掀開被褥,匆匆下榻:“這日子怎麼能晚?”
新婦入府,次日一早該去給長輩奉茶的。
季嬤嬤拿來早已備妥的衣物,解釋道:“定邊軍那處不安生,主君連夜北上,人早已不在府中。”
定邊軍較慶州更靠近西羌,是大齊邊關真正的軍事重地。
霍留行的父親時任定邊軍節度使,一年到頭本也沒多少日子待在慶陽家中。雖說在前朝堪稱“土皇帝”的節度使一職在大齊一再被削弱,如今軍政大權已被剝了個乾淨,地位全然不比從前,但苦活累活卻一點沒減,這樣的奔波勞碌是時常有的事。
“那婆母總是在的。”沈令蓁說。
“夫人有早起練武的習慣,這會兒還在演武場呢,您去了也見不著人。”
那倒難怪霍留行不著急了。
沈令蓁心不在焉地想著邊關不知是何等情形,又想著這位常年習武的婆母會是怎麼個模樣,待穿戴洗漱完畢,恰見霍留行打簾進來。
他穿了一身竹葉紋天青色直裾,玉冠束髮,坐在輪椅上遠遠地笑著看婢女替她挽髻。
沈令蓁透過銅鏡瞧見他,想到這是昨夜與自己同床而眠的人,一時有些不自在,但轉而思及正事,又收斂了這點小家子念想,偏頭問他:“郎君,邊關可是起了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