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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棠最終沒有找到身份證,腦袋裡跟灌了鉛似的沉重,讓他幾乎要站不穩腳。回憶半晌,他才想起來前天辦證明,把身份證隨手放在了床頭。
宋遠棠愣了幾秒鐘,抬頭看向在一旁抱著手等他的賀尹遲,眼睛裡水光閃亮亮的,“……忘記帶了。”
“你們兩個是朋友?”前臺看著兩人不像陌生人,“那就開一間嘍!”
賀尹遲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卻看不出來慍色。本來今天晚上的事都是因宋遠棠而起,宋遠棠怕他會生氣,想要去拉他的衣角,最後還是止住。
“算了,還是不住了。”他垂眸妥協,說著便要離開。
外面的雨停了一會兒又下起來,洗涮著夏夜裡的綠意,覆了一層雨水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路燈孤零零地亮著,對面醫院裡時不時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前臺把賀尹遲的身份證還給他,後者沒接,又推回去沙啞慵懶地道,“開間標間。”
宋遠棠回過頭看他,賀尹遲背對著他,整個後背都是透溼的,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上的水滴到襯衣上,襯衣上又滴到腳尖,全身溼淋淋的,狼狽可憐。
“您的房卡,上樓左轉第二間。”
賀尹遲輕聲說了句謝謝,把身份證收起來放好。
宋遠棠一時不知道該說感謝還是對不起,他無論說什麼,賀尹遲都會是冷不丁回一句,然後接下來的話題便在兩人的沉默裡中斷。
但當他抬起頭,看到賀尹遲轉過身站在原處,遠遠看著自己。
他是在等自己嗎?
兩人就這麼在前臺怪異的目光中僵持了好一會兒,宋遠棠才確信賀尹遲真的在等自己。頭昏沉得很,他想自己應該是發燒了,高溫燒斷了他的大腦神經,整個人都變得愚鈍遲緩起來。
他向賀尹遲走過去,後者看見他跟過來,轉身上了樓梯。小賓館裡的樓梯間髒亂昏暗,宋遠棠低著頭,腳步踩著賀尹遲踩過的地方,跟他上了樓。
那種感覺很奇妙,他可以什麼都不用看,就盯著賀尹遲的腳步,然後自己再踏上去,無條件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可是賀尹遲忽然停了下來,宋遠棠只顧著盯他的步子,沒反應過來,撞上了他的後背。
他不算很高,高中畢業之後就不再長個了,停在一米七八的樣子。但賀尹遲好像比高中的時候又長高了些,也健壯了不少,隔著溼透的衣衫可以看到他背脊上隱現的肌肉。
賀尹遲刷房卡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