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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五月,建康的天氣愈發炎熱。
天子已然北去,謝璟也結束了休沐返回廣陵。薛稚特意去求了何太后,出宮送他。
初晨的陽光還不算毒辣,她一襲純白紗帽,天青畫裙,送他送至了朱雀航上。
航上浮船遍港,處處都是出遊返航的行人。淮水如玉帶嵌在兩側粉牆黛瓦之間,兩岸楊柳依依,白鷺來去,風景宜人。
“等到了廣陵,你要給我寫信。”臨到別了,薛稚依依囑咐。
謝璟握著她手,隔紗笑看她眼睛:“眼睛都快粘我身上了,既然這麼捨不得我,不若現在就和我到廣陵去?”
本是尋常一句笑言,卻引得薛稚微微紅了眼,輕拍掉他手:“別渾說了。”
“時候不早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她輕輕嗔道,帷紗下一雙秋水溼潤的杏眸滿是柔情。
他如今的職務是揚州刺史、廣陵郡守,每隔三月才有一次較長的輪休,但這幾月間,為了她的事頻繁滯留京師,或是渡江來往於建康和廣陵之間。莫說惹的阮夫人擔心,便是薛稚自己也放心不下。
船隻早在河中等候,親衛伊仞也在甲板上翹首眺望,微露焦急神色。謝璟於是收了笑意,握著她柔荑鄭重地說:“那好,我先走了,你也小心。”
她點頭,撩開紗幔依依不捨喚他:“早些回來,梔梔等你。”
謝璟安撫一笑,鬆開她身手敏捷地跳上船。於是收錨啟航,他立在船頭上不捨回望,船隻破水,風帆展翼,建康城闕與未婚妻有若柔柳的依依倩影就此在山水空濛中淡去。
留她一個人在京中,他並不能完全放心,聽說何家的十四女郎好端端的卻進了皇女寺,便疑心是因了壽宴當晚的事。
可若是如此,多半陛下也查到了,那麼他知不知道那晚的人是梔梔呢?要他們等他回來再為梔梔發嫁之事,是否與此事有關?他又真的會把梔梔給他嗎?
謝璟眉間聚起濃濃的擔憂。但願,一切都只是他多想罷了。
碼頭上,薛稚一直翹首立著,目送他船隻淡出視野才收回了目光。
她搭著木藍的手拾階而上:“我們去清溪廟吧。我心裡不安得很,想去拜拜,求個平安。”
她心裡還是不安得很,總覺得婚事不會那樣順利。
青黛卻猶豫:“清溪廟多是販夫走卒,三姑六婆,魚龍混雜。要不……咱們還是去皇女寺?”
皇女寺乃是前朝公主所建,為京中貴女修行拜見之所。比起三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