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裡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屋內, 雲秀已經帶涵兒去了他的房中溫書,這廂只剩了裴朝露一人。
未幾,人便帶來了。
裴朝露抬眼看她, 倒了盞茶放在空座上。
陰蕭若蹙眉,眼風環顧四周,除了帶她入內的封珩,並不見李慕, 亦不見孩子。唯有面前坐著的人,眉目平和, 卻隱隱帶著壓迫。
陰蕭若望了她一眼, 沒動。
“一夜霜寒, 喝盞熱茶慢慢說。”裴朝露也給自己倒了盞,捧起慢飲了口。
茶水嚥下,再觀面前人卻還只是盯著她, 並未挪動步伐。
“那便我問,你答。”裴朝露手中捧著茶盞,汲取一點溫熱,“你是送藥來的?”
“對!”陰蕭若終於有了些反應,挑眉回道。
“誰讓你送的?”裴朝露又問。
陰蕭若沉默。
李禹並未主動要求她來,是她實在受不住李禹愛子心切, 遂毛自薦。
故而眼下,自然談不上誰讓她做事,原是她自個心甘情願的。
“你爹?”
“不是。”
“李禹?”
陰蕭若又不說話。
裴朝露抬眼,目光從上往下掃過,轉眼間手中茶水潑了她一身。拔了髮髻上一枚扁平尖細的髮簪給封珩,“一片。”
她出身將門,學禮儀, 懂謀略,然靖廷長公主育子,血腥殘酷的一面亦讓他們早早見識了,譬如裴朝露幼年時,便被母親時常帶在身邊,於暗牢中看刑官拷問探子。
母親手下人問話的手段,遠比大郢刑部花樣要多的多。
譬如這連根翹指甲,未見血流,先脫外甲。肉眼看著還是完好的一片,卻已經生生脫了皮肉。
便是眼下陰蕭若這般,她被封珩按在桌上,只覺一縷淡金寒芒掃過,正詫異發生了何事,轉眼右手中食一股鑽心的痛,“啊”的一聲慘叫出來。卻又不知傷在何處,明明是好好的一根手指。待想要縮手來看,一扯動,一片完整的指甲便脫落下來,伴隨著一股冰涼的血流,和背脊生出的冷汗。
“你帶人上山,毀了我女兒骨灰。我捅你一刀,本已兩清。”裴朝露從袖中掏出帕子,撩起她下顎,給她擦著面上薄汗,“眼下你來此請罪,還來送藥,實在是此地無銀。看在你長姐的份上,我且給你個機會,將話吐乾淨了。否則,待醫官再來同我說——”
裴朝露鬆開她,隔著帕子捻起那枚指甲,笑道,“便不是一片,一根,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