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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綿綿, 數日不曾停下。轉眼已經是三日過去,李慕的僧武卒、陰氏的兵甲,就近兩處高門的人手, 共計八萬,全部彙集在了嘉峪關。而李禹蜀地的兵甲和甘、雲兩州共計五萬兵甲,亦按照那日夜間指令,往長安進發。
這一日平旦時分, 臨去嘉峪關前,李慕正擦拭長劍, 左手掌不慎給劍刃劃出到口子。拭劍偶傷手, 亦是在所難免。
只是, 傷在此刻,他難免心悸。
這一戰,原沒有想象中的難打。
昨日裡接了暗子訊息, 渤海國老國君去世,國中內亂,儼然無法發兵助湯思瀚,回紇發出的兵甲路遇沙塵暴,陷在沙漠中。而唯剩的東突厥,見兩國兵甲都未到, 便起了隔岸觀火的心思,雖已經領兵動身,但速度慢的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不欲援助的念頭。
訊息是昨日收到的,收集傳送都需要時間。而這樣的訊息,相對於與這三處結盟的湯思瀚,自然比李慕更先得到訊息。
所以,湯思瀚方才孤注一擲, 突襲張掖城嗎?
“即將便要出發,你如何還這般心神不寧?”裴朝清踏入屋來,看他手掌滴血,人卻還蹙眉望著地圖。
地圖上,“張掖城”被著重圈出。
“數百人的襲擊,確實不像先鋒隊伍,亦不像正式交戰的樣子。”裴朝清遞過帕子給李慕,“關鍵這些人是怎麼繞過蘭州城的?那處不是囤著陰氏的兵甲嗎?”
言及陰氏,裴朝清一雙星眸閃過兩分不自在。
那日雨夜送她回府,那女子明裡暗裡看著自己,明明是個已經有了夫家的姑娘,一雙眼睛卻實在不甚規矩。
裴朝清一想到馬車內,兩人對面而坐,他被看得長嘆了口氣,若非顧著李慕的面子,他大概已經掀簾下車了。
偏這般惱怒中,那女子輕聲低語,“裴二公子,經年前潼關處,裴氏叛亂為天下罵,到底委屈了。”
萬般惱怒在瞬間擊碎,這是頭一個除開情意血緣外,對他說他的家族受委屈的人。
他與她非親非故,多來不過一道結盟的協議,各取所需罷了。
且這份盟約,亦不是他倆直接定下,中間還隔著他人。
比如,李慕。
裴朝清一顆心,在那一瞬蕩起說不清的漣漪,感激、知己、理解各種情緒雜糅在一處。最難言的是,他一直控制的平靜心境,在那並不漫長的車程中,當真湧起委屈之意。
父死兄亡家族覆滅,唯一的血親受盡苦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