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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聞裴朝露過來看她, 又聞李慕稍後亦過來,一時歡喜又緊張。督促宮人預備吃食,亦著人給自己梳妝換裳。
兩個皆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她疼得就像手心手背般。
銅鏡前,侍女白鸞給她比劃著步搖鳳釵,戴了拔,拔了再戴, 最後她皆退了過去,只自個撲了點胭脂, 擇了一盒玫瑰紅的口脂塗唇, 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裴朝露先過來, 她本是想借著這處地方問一問李慕,今日朝上的事宜和抓捕湯思瀚一事。處在深宮之中,她的言行多有紀錄, 毓慶殿中大抵還能說上兩句私密的話。
若按著那些信,她當沒法再信任穆清。然穆清的一趟洛陽之行,讓她重新對她燃起兩分信任。
只是才入殿中,兩廂見過,裴朝露不禁嚇了跳,只反手握住德妃, 扶她坐下,“您可是病了,如何這般疲色?”
胭脂掩過的面色自然白裡透紅,飽滿潤澤的唇瓣也讓人看著精神,偏聰慧又玲瓏的姑娘,從一雙眼中看出了對方的不適。
東宮最難熬的那些年裡,都是穆清無聲陪著, 用一雙清透又溫和的眼睛向她傳達愛意和暖意,鼓勵她再忍忍,告訴她再堅持一把,能見得天光。
而穆清聞此言,瞬間熱淚盈眶,只哽咽著說不出話。
“姑姑莫怪我不見你,你尚需同我說一說那信是因為什麼?”裴朝露到底沒忍住,見了她便實在想問個緣由。
德妃忽而便收住了哀色,閉口更緊。
“你為什麼要寫那樣的信?”
“你明明知道我在東宮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明明知道我有多想他!”
“你們一直有著聯絡,告慰彼此安好。我呢?”
“我……這些年我想恨他又捨不得,想愛他又覺不值得,想忘又忘不了,想念又不敢念……”
今日,百花宴名冊一事,宿州戰事,還有始終壓在心頭的湯思瀚之事,諸多事宜累疊在一起,又加之夜中驚夢,虛汗不斷,裴朝露躁意橫生,情緒起伏頗大,只壓抑又噴薄地質問著昔年裡鮮有的親近之人。
“那幾年,我日日夜夜就想著這輩子在死之前一定要見他一面,問他一句,怎麼就忍心這樣扔下我的。”
“怎麼就能夠忍著一去不回的?”
“直到看到您親筆書寫的信,您的親筆啊……”
“我們兩個,幾乎視您如恩母,您……”
“您,告訴我,為何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