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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樹的記憶載入到這裡,突兀地停住了。片刻間他們又站在了美術室中,眼前是嘶嘶冒氣的玻璃箱,窗外是狂風暴雨。
俞逢就站在他身側,此刻黎止卻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在尤樹的記憶畫面中,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要比現在鮮活得多。
憤怒時候的輕蔑,被陷害時的失控,多年前的真相混著喜怒注入眼前這具軀體中。
那才是真實的俞逢嗎?黎止想。
拉曼、西池和樂顏看向俞逢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怪異,黎止也看著眼前的俞逢,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幹嘛那種眼神看著我?”俞逢沒有搭理其他的目光,只是被黎止盯得有些不適,“該不會是同情我吧?”
黎止知道俞逢不屑於別人的同情的,被同情對他來說是一種屈辱,那些所謂的“目中無人”與“高傲”都是證明。
“放心,直播過後他們也沒處理我,反而我清淨了很多。”俞逢看著黎止,笑意揶揄,“不然五年後我也沒有辦法在警署遇到你,對吧?”
確實是這樣。如果俞逢因五年前槍殺人質的案件被處分,那五年後才到卡斯警署就職的黎止,可能就不會和他成為同事了。
黎止聽著俞逢開玩笑似的提及往事,好像一切都隨著時間沖刷而過去了。
其實不是的。
隨著自己記憶的逐漸回籠,他記得警署內的警員對他的疏遠態度,所有人都默契地排斥著俞逢,他像是個異類一樣格格不入。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麼還要在卡斯警署待著?還一呆就是五年?”黎止太好奇了,太想問出口。可當他視線觸及到西池他們不算善意的探究視線時,他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黎止有太多的話想問:你為什麼要追查黑鴉?是不是已經知道當年案件的意外是尤樹從中作梗?你現在……重新直面當年會難過嗎?
但現在顯然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房間有三道其他的視線,不知道是敵是友,一覽過俞逢與尤樹的過往之後,他們的表情在一閃即過的光亮中看不分明,甚至還有些詭異。
旁邊的玻璃箱裡,有一大灘棕綠色的液體,其中還混雜了些小塊的脂肪和骨頭碎片,那是還沒有被完全腐蝕的尤樹。或者說只是一些沒有生命的殘渣。
黎止眼尖地看到了玻璃上粘著小半張薄薄的卡片,牌面已經被酸霧侵蝕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是那張釋義為“創造”的“魔術師”。
黎止觀察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