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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便是鋪地的玉磚都是靈氣流轉的天材地寶。透過緊閉的窗子,隱約可見窗外風雪呼嘯,雲層翻湧,似是在高不可及的神山之巔。
有恨,卻沒有立刻殺了他。
許久,沈搖光緩緩靠回了床榻上。
既不殺他,又不明說,只將他廢盡修為關押起來。
看來過去的那幾十年,自己與這位陌生的徒弟之間,還真有什麼難以逾越的深重仇怨。
——
九天山巔的風雪極冷,便是修為高深的修士,也會被凍得遍體生寒,皮肉冷徹,一直涼到了骨血裡。
唯有排列站在宮宇之外計程車兵,身著早已亡國的大雍特有的重甲,手握刀劍,一動不動地任憑風雪落滿他們的身體。
因為他們早死了,如今只是被商驁復活的人形兵器。他們沒有五感,更無七情六慾,自不知寒冷是什麼樣的感覺。
商驁立在有崖殿外,風雪凌厲地落在他面上,很快便將他臉上微不可聞的淚痕凍僵,連帶著溼漉漉的眼睛,都凍得生疼。
他而今修為已至化神,本不該怕冷的。引天地之氣而成的修為能夠淬鍊人的經脈骨血,使人堅不可摧,水火不侵。
但他感覺不到風霜雨雪,卻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沈搖光的目光。
他等了九年。
微不足道的短暫光陰,他卻是數著分秒熬過來的。他擄來了修真界無數的名醫修士,奪來了無數的珍寶靈藥,就是為了能讓沈搖光再睜開眼,看看他。
但他師尊不記得他了。
分明就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在呼吸,在眨眼,伸手就能碰到。
但他師尊看他的眼神,卻像那天他滿身泥血,骯髒地跪在上清宗門前,抬起頭時看到的一樣。
平靜,冷淡,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慈悲和寬宥,像是立於遙遠的雲端,即便商驁想殺盡天下人來墊在腳下,也觸碰不到他的一絲衣角。
商驁原本早已做好了準備。
當日他原形敗露,師尊逐他出宗門,立誓與他永不相見,他早準備好面對沈搖光充滿失望和仇恨的雙眼。他承認自己犯錯,也願意承受後果,只要不再將他師尊放回那個欺他害他怨妒他、時刻要取他性命的世界。
但是,沈搖光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就像過去的一切都尚未發生一般。
甚至就這麼坦然地問他,兩人之間是否有仇怨,是否有誤會,他是否做錯了事。
陌生,冷淡,禮貌,戒備。那些刻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