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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熠飛在賣慘上已經有了高超的技巧, 上車後,他主動向何川舟坦誠了自己最近幾天的悲慘遭遇。
荒廢多年的舊宅並不適合居住, 地點是陶思悅選的, 他不敢跟對方抱怨,打了滿肚子的腹稿,正好用來乞求何川舟的同情。
“我用抹布擦了遍地板, 清理出一個房間。太熱了晚上開著窗戶睡覺,結果院子裡飛來一團團的蚊蟲,感覺有幾百只那麼多。樓上還總是傳來些奇怪的聲音,吵得人神經衰弱。”
他說得聲情並茂,說一句停頓一下, 用餘光偷偷打量何川舟, 露出可憐委頓的表情。
何川舟不吃他這套, 抬手打斷他, 說:“把你的話術留著點, 等見到王叔以後再跟他講, 看看能不能讓他消氣。”
王熠飛立即閉上嘴, 耷拉著腦袋, 蔫巴巴地坐著。
何川舟當著他的面摸出手機, 找到王高瞻的號碼,撥打過去。
王熠飛看著刻意傾斜到自己面前的螢幕,整個人變得十分緊張, 不停挪動著屁股,期望何川舟能給他一點緩刑的寬赦, 張了張嘴, 卻不敢說出口。
在等待訊號接通的時間裡, 他死死盯著發光的螢幕, 默唸“無人接聽”的心願。可惜系統提示音才響了不到三聲對面就接起來了,速度快得彷彿對方一直在握著手機等待訊息。
接通後,王高瞻沒有出聲,揚聲器裡隱約傳出他壓抑的呼吸聲。
“王叔。”何川舟瞥了身邊人一眼,無視他的侷促,平靜說道,“阿飛找到了。我們局裡還有事情要問,暫時不能讓他回去。您放心,他目前狀態生龍活虎,沒受傷,沒捱餓,一切都好。”
王熠飛彎下腰,側過耳朵,好離手機更近一點。
汽車疾馳捲起的噪音掩蓋了太多細節,縱然音量已經開到最大,也無法清楚聽見對面的動靜。
王高瞻還是保持緘默,過了片刻,才有輕微的窸窣聲再次響起。像是電流的雜音,又像是他在換著手往衣服上擦汗。
何川舟知道他惶惶不安的心情還難以調整,說:“晚點給你訊息,我們現在在回分局的路上。”
她準備結束通話,王高瞻那邊終於啞咽地給了個回應:“謝謝。”
短短兩個字,王熠飛從中聽出了蒼涼與辛酸。好似是從一架陳舊的風箱裡艱難擠出來的,吹出的風溶進燒得正盛爐火裡,變得滾燙,下一秒可能就要落下淚來。
邵知新見他周身暮氣沉沉,用手肘碰了碰,鼓勵說:“王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