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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但是看小皇帝的說辭,似乎並非如此。
朱翊鈞看著所有人疑惑的目光,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朕年齡幼衝,仰賴諸位大臣輔國,這閒著也是閒著,見獵心喜,羅拱辰獻了祥瑞,若是為真,也讓百姓們能有救荒的作物,也算是功德一件。”
葛守禮更加悲憤,咬著牙口,閉目良久才開口說道:“這荊人端是猖狂,欺矇君上,乃國覆種奴之禍,朝中忠臣畏威而捲舌兮!吾輩當匡扶社稷,以正朝綱!”
“今日臣定當竭力諫言,匡復有吾在,與人撐巨艱!”
荊人,是高拱對張居正的蔑稱,這個稱呼沒人敢當著張居正的面叫囂,即便是高拱也從來沒有當著張居正的面,叫過這個稱呼,葛守禮要不是出離的憤怒了,也決計不會如此稱呼。
在葛守禮看來,小皇帝這番話,完全是因為畏懼張居正,才如此說!
這不是威權震主又是什麼?!
臣子僭越神器威權,這不是國家覆滅,萬民為種奴之禍,又是什麼?
南宋君主不能守天下,國家覆滅,漢人為奴為婢,臉上刻字求生,便是萬民為種奴之禍患。
朱翊鈞聽明白了葛守禮的話,頗為疑惑的問道:“葛總憲,朕說的不夠明白嗎?”
“朕要做,元輔先生沒攔住,當時講筵說到了宋仁宗貴五穀輕珠玉之事,奏對內容,侍讀學士、侍講學士、展書官都聽見了,葛總憲想來也有耳聞。”
“你這不是顛倒黑白,因果倒置了嗎?”
葛守禮睜開了眼,悲痛至極的說道:“陛下啊,這才是荊人危害啊,他讓那羅拱辰獻祥瑞,而後又單獨拿出這兩個案例講筵,這就是他在矇蔽和欺騙陛下年幼啊!”
朱翊鈞看著葛守禮,眼神晦暗不明,他在判斷葛守禮到底是在詭辯,還是真的確信張居正在擅權。
當事實有利於自己的時候,就講事實;
當規則有利於自己的時候,就講規則。
這是一種典型的、常見的詭辯思路。
事實重要,還是規則重要,對於朝臣而言,有著極其靈活的尺度。
正如宵禁只是約束百姓,對於稍微有些權勢之人,都是形同虛設,就連大明皇宮的宮禁,在大明明公的眼裡,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甚至連宦官都敢踐踏,以宮禁謀財。
朱翊鈞看著葛守禮,分辨了許久,才分辨出來一件事,這傢伙,不是在詭辯,而是真的憂慮…
馮保馮大璫就是典型的影帝中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