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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母直到晚飯時分才從榻上起身。方氏扶著她落座。
她的氣色不太好,冉季秋有些憂心,便問:“母親可是身體不適?”
冉母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吩咐方氏選了些清淡的菜色,只用了兩口,便擱下了筷子。方氏勸她多用些,她只道:“擱著罷。”
冉季秋也不敢多用,匆匆扒了幾口,便令下人送上茶來。
冉母坐在主位上,不動彈,也不說話,鬆弛的眼皮就那麼耷拉著,莫名讓人感到壓抑。
冉季秋端著茶盞,瞧了瞧冉母,小心翼翼地問:“母親如是身體不適,我去找大夫來給您瞧瞧?”
冉母不應,他便捧著茶盞,默默地坐著,不知不覺就出了神。
對於冉母,他其實敬大於愛,母子倆的關係並不算親近。
他年紀小的時候,因是家中老么,父母兄嫂對他都十分疼愛。
只是,自父兄接連去世後,往昔慈愛的母親似乎轉瞬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嚴厲、古怪、不通人情。她只會問他的功課,只有夫子的誇獎才能讓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哪怕是對他噓寒問暖,也必定是因為“身體不好會耽誤讀書”。
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一件事:督促兒子努力上進,好考中進士光宗耀祖。
冉季秋有時候會迷茫,難道他生下來的意義就是為了讀書、考功名?
方氏勸慰他:“讀書科舉才是正經道路,母親嚴厲督促,也是為了你好。”
是,他當然知道。
只是,漸漸地,母子兩個就開始生疏起來,他固然會晨昏定省,關心母親飲食起居,但其實對冉母已經不大親近了。甚至,他有時候覺得,更關心他的方氏才像是他的母親。
不過,冉季秋沒有想到,今日族長要押著他去萬家賠罪時,冉母竟然會有那樣一種,彷彿豁出命也要護著他的兇狠勁兒。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股熱流破開堅硬的繭殼湧了出來,讓他整顆心都熱燙起來。突然湧上來的濃濃孺慕之情,令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像幼時一般對母親撒嬌賣痴,哄著她摸一摸他的頭,疼愛地掏出帕子給他擦臉。
但是,族長等人被柳應扔出去之後,母親卻並未給他親近的機會。她陰沉著臉回了主院,對巴巴追上去的他看也不看一眼。
冉季秋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去自討沒趣,再加上擔心柳應的傷勢,便也沒有過多的停留。
他原本打算,吃罷晚飯,可以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