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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乾清宮,一進去就腳步一頓,敏銳地發現乾清宮裡的宮人不僅變得臉生,還少了許多。
看來他離開時寧倦有了動作。
趁著丟東西,他把乾清宮裡有可能被安排進來的人,全部換走了。
長順正抱著掃把掃灑著,見陸清則回來了,連忙問:“陸大人之前是去哪兒了?陛下得知您來了又走,又生了場氣呢。”
陸清則的眉目倒依舊舒緩悠然,聽到這話也不擔心,朝他擺擺手笑笑,示意他安心:“我進去看看。”
長順憂心忡忡地看他進了寢殿。
天氣還冷著,屋內竟沒燒炭,冷颼颼的直鑽骨頭。
陸清則一踏進去,就看到小皇帝孤零零地坐在窗前,小小的一個,孤寂又可憐。
聽到腳步聲,寧倦冷冷開口:“出去。”
陸清則忍住喉間的癢意,眨了眨眼:“臣不過是因病來遲了,陛下也不至於直接趕我走吧。”
聽到陸清則的聲音,寧倦才側了側頭,眼神發著狠:“走都走了,回來做什麼,滾!”
說完就緊抿了嘴唇,眼眶發著紅,活像只被激發了兇性的幼狼,在喉間發出低吼,再近一步就要露出獠牙和利爪咬人了。
就是年紀還小。
再怎麼想掩飾,陸清則還是能從他眼底看出幾分委屈來。
偷東西的人自作聰明,以為拿走的是一支不起眼的簪子,反而沒動那些一看就會被察覺追究的貴重物品。
可那是寧倦的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樣遺物了,他那樣珍惜,餓到發昏也沒捨得拿去換吃的。
對上那樣的眼神,陸清則的心一下軟得一塌糊塗,並不畏懼隱隱散發出威脅之意的小皇帝,上前幾步,微傾下身,從袖中摸出個東西,往他頭上隨意一插,含笑道:“凶死了,陛下。”
寧倦微微一怔,把頭上的東西取了下來。
是一支打磨精緻的白玉梅花簪。
這支簪子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的手忽然有些顫抖,死死攥緊了失而復得的簪子,抬頭看陸清則。
陸清則沿著城東一間當鋪一間當鋪找過去,又來回兩趟,本來就還在病中,這會兒臉色白得近乎透明,連唇色都泛了白,身上的氣息也因在外奔波而帶著涼意。
寧倦的嘴唇動了動:“你是怎麼……”
陸清則搖搖食指,教他做個人:“陛下,這會兒你應該說的是‘謝謝’。”
為了讓這小崽子不朝著暴君路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