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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弄影跟著傀儡人,於霧靄渺渺中穿行。她身處一艘雕樑畫棟的氣派仙船,船體巨大,門窗飛簷無一不精緻。船外的天空藍青色漸變相接,啟明星閃耀,天色將白。
黎明雖美,秦弄影卻無心欣賞。傀儡人在最大的船艙前停下,不再動作。
無人扣門,艙門卻自動開啟了。巨大的玉石屏風遮擋了視線,秦弄影聽見了絲竹聲,以及男女的輕笑聲。她深深吸氣,這才緩步行入。
繞過屏風,房內情形一覽無餘。屋正中最為矚目的大榻上,橫臥著一美婦人,粉色紗衣半敞著,無需動作便是媚態橫生。她的身旁或坐或站,伺候著幾個俊美的年輕男人。
美婦人暼秦弄影一眼:“秦弄影,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拜入我門下?”
秦弄影便朝著美婦人甜甜一笑,露出了臉頰兩個淺淺的小梨渦:“要,當然要!能拜入合歡宗宗主門下,是我的榮幸!”
宗主得了這答案,卻是不冷不熱道:“你若真改了主意,那這幾個男人挑個喜歡的,現下就讓他配合你修煉。”
秦弄影便開始連連擺手:“這不行啊!此等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非凌霄仙尊那種人物,我是不睡的!”
宗主便沉了臉:“滿嘴胡言亂語!”她冷冷一笑:“第一次讓你修煉,你說你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只喜歡不男不女。第二次讓你修煉,你說你的鐵鉗還是個寶寶,要將它撫養長大再找男人。現下倒好,竟然拿凌霄仙尊來敷衍我,是存心消遣我嗎?!”
秦弄影便露出了委屈神色:“宗主你怎會這樣想?弄影所言,句句誠懇啊!”
她撫摸系在腰間的鐵鉗,懇切道:“小鉗崽就是我寶寶,三年前,是我親手將他打了出來。爹孃去的早,小鉗崽天天陪伴我打鐵,我們倆相依為命……我當然不想找個後爹磋磨他啊!凌霄仙尊仙人之姿、實力強悍,在修真界說一不二。我以他為目標,如此宏偉夢想,宗主難道不該鼓勵我一二?”
宗主漂亮的臉扭曲了下。她再次打量秦弄影。少女生了副極美的相貌,膚白勝雪,唇如點朱,眼波流轉間,明豔又靈動。此時她只是規規矩矩站在那,也是楚楚誘人的。
可惜腦子有大病,一張嘴能氣死人,沒必要強留。宗主長長撥出一口氣:“好,好,你閉嘴吧。你想死,難道我會攔著?!”
她站起身,手心便多了一團黑灰色的霧氣。那霧氣乍看平平無奇,細看卻蒸騰扭動著,彷彿有生命。秦弄影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