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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潮在這之前根本不認識他也不熟悉他以往作風,再加上告白那事兒,他雖然覺得異常但也懶得多想。
他恐同,巴不得鬱霈立刻從他眼前消失,怎麼可能還去注意他有沒有失憶。
陸潮略微沉吟幾秒,前段時間陸老爺子跟人置氣跑去住院,他來回折騰到十點多才回學校,在圖書館遇見了東張西望的鬱霈,當時問他為什麼在那兒,他沒頭沒尾說了句“迷路了”。
當時他根本沒多想,以為那個是他胡亂編排的藉口。
如果照柳敏說的他失憶了,那他根本不記得跟自己告白的事?也根本不可能在那兒等他?
不對,他不記得幹嘛還撩自己?
陸潮沒有自信到認為他失憶了也沒忘記喜歡自己,但鬱霈這段時間撩他卻是實實在在無法無法否認的。
撲到他懷裡、親口承認去看他打球、今晚主動提出玩遊戲接受懲罰吃那個餅乾叫他“潮哥”,甚至還有今晚在包間門口怕他受傷而不求助,這一切總不能解釋為他想太多。
他對徐驍和林垚甚至褚思文都不是這樣。
柳敏見他遲遲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罵懵了,打量著眼前眉頭緊皺的青年,不自覺放輕了聲音勸道:“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你看在他失憶了也不敢告訴你的份兒上你也該讓著他一點是不是?”
“如果他失憶了那還有沒有可能……”陸潮話一出口覺得有些好笑,頓了頓將話嚥了回去,“算了。”
陸潮端著冰塊回來時鬱霈正垂著頭昏昏欲睡,擱在扶手上的手背很瘦,顯得扎進去的吊針有些觸目驚心。
他睡著時候很安靜,黑長的睫毛覆蓋下來遮出一小片陰影,因為生病褪去幾分疏離冷意看起來有些脆弱。
陸潮看了一會,心頭莫名熱了一下。
他坐下來,拿起一顆冰塊在手上擺弄半天,指尖冰涼但心裡亂七八糟完全靜不下來。
他現在覺得鬱霈就像個謎,他根本看不透這人到底在想什麼,也分辨不出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
鬱霈垂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與淡青色血管,陸潮捏著冰塊,再反應過來時冰塊已經蹭在他脖子上了。
鬱霈打了個激靈猛然坐直身子,左手本能一抖險些把輸液針扯掉。
“小心!”陸潮嚇了一跳,連忙扔了冰塊一把按住他的手,看著鬱霈受驚的表情心猛地顫了下,“嚇著你了?”
鬱霈眼底的冰冷鋒利一閃而過,見是他,很輕地喘了口氣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