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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瑒同意了。
寧城這座劇院對言瑒似乎有什麼怪異的魔力,他人生中在感情上做出的所有衝動抉擇,都是在這裡。
他沒問褚如栩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打算借對方的失約給自己再謀些甜頭。
沒必要。
反正也只是尋求慰藉而已,何必抓著旁枝末節放不開呢。
言瑒從決定和褚如栩一起離開的那刻起,就已經坦蕩接受了誘惑。
承認了褚如栩足夠吸引人,也承認了他自己道德標準的浮動範圍,並沒有想象中嚴謹。
他現在只想逃跑。
去哪都好,是不是私奔都好,哪怕褚如栩的熱烈情意很快就會消退也好。
六年前柏鷺選擇帶他走進那扇門,於是從那以後,言瑒不由自主地、自虐式地開始了漫長的脫敏過程。
空蕩蕩的漂亮後院,單一固定的早餐食譜,說服自己沉浸於平淡的戀愛關係,沿襲著父母每月觀劇日的傳統,原封不動儲存卻不敢回去的「家」,住在玻璃繭房般的房子裡、瘋狂汲取著陽光……
言瑒膽怯又狠心地在自己身上,試驗著「赤腳大夫」版、不科學也不安全的「暴露療法」,甚至都不打算思考它是否有療效。
沒有任何效果的。
這次倉促的回到家鄉,終於讓言瑒被迫接受這個答案。
那根短暫麻痺過的神經,重新開始了陣痛,而且變得更折磨。
六年後的褚如栩做出了另一種選擇——
他告訴言瑒不要再去做那些無意義的重複。
他帶著言瑒逃跑了。
褚如栩帶他去了個地下的live house,臺上唱歌的人他不認識,舞池裡搖著的,大多也都是學生模樣的人。
結束後他們喝了很多酒,從特調到shot,後面又叫了很多輪的double。
事情是怎麼開始的言瑒已經記不清了,他唯二有印象的,除了自己不容置喙地吻著褚如栩進了酒店,就只剩下了沒有盡頭的狂歡。
褚如栩最開始還試圖抵抗,沒什麼說服力地啞著嗓子求他別鬧了。
可顯然,小孩子的意志力並沒有多堅定,“正人君子”當了還不到五分鐘,就徹底投了降。
他有些強硬地單手將言瑒的手腕禁/錮,高高按到了頭頂的牆面上,另一隻手捏住言瑒的下顎,輕輕抬起。
從源頭上制止了言瑒撩撥的動作。
褚如栩努力剋制著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