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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瑒呆站在原地, 指尖顫抖地捏著那幾張紙。
在瞬間的空白後,他的大腦又開始了停不下來的思考,無數記憶傾瀉般地湧向他。
碎片化的, 段落式的, 幻燈片般卡頓的, 人臉已經模糊不清了的……
這就說得通了。
言瑒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這就說得通,為什麼言子悠要買提前下一塊漂亮的合葬墓, 為什麼她那半年裡總會說一些像是要告別的話,為什麼她明明說捨不得言瑒,離家出走時卻是在深夜偷偷離開,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原來那病態的慘白面板不是夢境的細節填充, 深夜的咳嗽聲不是因為一場又一場的重感冒, 言子悠抱不動他,不是因為他成長的速度太快了。
媽媽只是生病了, 很嚴重的病。
“我們暢暢還要好好長大。”
“還要自由的生活,在未來與無數愛你的人遇見。”
“媽媽不用你陪, 你也不要想媽媽……”
恍惚間,言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十二歲的小小軀殼裡,言子悠用又大又暖和的披肩將兩人裹住, 言瑒在媽媽的懷抱裡, 站在那片已經消失了的花園中央,哼著不成調子的歌謠,看著遠處閃著光點的海。
熾熱的晚霞燒紅了整片天空。
“我會變成晚霞。”言子悠親了親言瑒的發頂輕快地笑著, 她語氣實在太溫柔也太平常了, 以至於言瑒只覺得風有些涼, 沒聽出其他任何深意:
“這樣每次你見到我, 都說明第二天會有好天氣。”
“暢暢, 你喜歡陽光從天井灑下來。”
“對不對?”
……
被言瑒塵封著、不願意回想分毫的過去一幀幀跳了出來,不留情面地與那些虛無混亂的夢魘融合、絞纏在一起,最後又重新依照時間順序排列清晰。
言瑒不自覺流下了眼淚。
沒有抽噎,沒有藝術作品裡的嚎啕,只是沉默站在那裡,安靜地流著淚。
糾纏在一起的無數心結裡,某處打著死扣的地方似乎鬆動了。
雖然它依然在那裡,但「一次失敗了的告別」,總比「一場醞釀過的拋棄」更容易讓人接受些。
“哥哥,那個人走了麼?他是誰啊,哥——”褚如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卻又戛然而止。
顯然,他敏感地發現了言瑒情緒上的失控。
褚如栩快步走到了言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