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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再次抬頭看著崩解的天空,一片片白色的幾何形蓋板在落下的過程中消失不見,而後從那缺失的孔洞中流出濃黑的漿液,觸及到的一切都化為黑色火焰下的灰燼。
“還真有點像此世之惡什麼的,哈哈哈……你怎麼還不走?”
夏至指了指麥田的盡頭,道:“塔露拉,離開這裡,不然就憑你的靈魂,一定會徹底死在這裡的。”
“還是說……你仍舊想贖罪?”夏至有些恍然的說道。
“不。”塔露拉默默抽出自己的斷劍,看著殘缺劍身上的寒芒,道:“我只是無法容忍就這麼離開。”
夏至嗤笑一聲:”是嗎?你可別給我整一出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之類的說法,可別告訴我你在這裡被憋瘋了然後愛上了我們。““呵。”塔露拉哼笑一聲:“你們的自戀真是一模一樣。“夏至聳聳肩不予置評。
“我留在這裡,只是為了保證你真的不會衝出這片空間,影響到你們後續的行動。”塔露拉將劍舉起:”所以在你變的邪惡之後,我會盡我所能在這裡阻擋你,也希望你能多頂一點用處,別那麼快的瘋掉。”
“身為男人,可不能說自己不行啊。”
聽到塔露拉的挑釁,夏至挑挑眉,好奇道:“塔露拉?”
“……嗯?”
“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句話問的有點奇怪,實際上夏至想問的是她為何決定這麼做,但最後可能是心底一絲奇怪的內斂作祟,他問出來的話很奇怪,沒有去問塔露拉的決定,而是問了她的……言語。
渺小而又奇怪的溫柔讓塔露拉笑了笑,那張冷漠的臉上變得有了些人情味兒。
她將長劍伸出,指著坡上的夏至,兩人身處燃著火焰的麥田縫隙間,在無數濃稠液體形成的黑柱間看著對方。
“非要說的話,或許就是因為我的驕傲吧。“
源石技藝在這裡並不適用,但這裡是靈魂世界,塔露拉試著像現實世界那樣調動力量,一絲火焰從源石劍上膨脹而出,這象徵著失敗的斷劍之上重新凝結出了耀眼的劍尖。
“就算我是被你們打敗的罪人,就算在人們看來,我是邪惡的梟首,我也不可放棄自己。”
塔露拉確實是個罪人,確實是個為了達成自己的復仇會放棄一切的人,她作惡是不爭的事實。
甚至,她之前所做的事也不是什麼正義,整合運動也不過是她達成目的工具,但這當然不妨礙她依舊抱著自己的堅持溺死在充斥著苦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