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陳景手裡動作一頓,低頭去看,傅元青體力不好,已經半昏睡過去。
他沒有下去,反而打了水來,給老祖宗清洗了身體,裡裡外外都乾淨清潔。又為傅元青穿好褻衣褲。陳景做這一切的時候,雖然手腳不算熟練,可貴在認真輕柔,就算傅元青已經昏睡,亦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褻瀆之意。
出門前,他輕輕挑起暖閣最遠的一盞燈。
橘黃的光輕柔的照在拔步床紗帳上。
他看了一會兒,這才推門出去。
*
聽濤居正堂上的一副字畫掛得日子有些舊了,算不上顯眼。
那是一副簡單的山水雪景圖,上面有行小楷。
——聽松聽竹,聽雲聽風,聽雷聽雨,是為聽濤。
下面的落款乃是心閒居士趙謹。還有先帝的私印。
陳景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掀開簾子出了正堂,外面一張板凳,方涇披著棉襖,揣著手正在哈氣。一張娃娃臉凍得通紅。
他瞧見陳景出來了,連忙跳起來:“萬……咳……您出來了。”
陳景對他說:“百里時之前開出的方子還有一味補藥,你記得明早給老祖宗服下。”
“是。我明白。”方涇說。
“把那副聽濤雪景圖撤掉。”陳景說。
“那可是先帝爺的墨寶……”
“然後燒了。”
“啊?”方涇這次徹底呆了,“這可是殺頭的事兒!老祖宗可寶貝兒那副字了。您這是要奴婢的命啊……”
說到最後他紅著眼眶,可憐巴巴的看著陳景。
陳景瞥他一眼。
方涇噤聲。
“您、您要不早點休息。”他擠出一句話。
陳景轉身走向聽濤居院最裡面偏僻的北廂房,推門而入,裡面只有一張鋪了薄被的床榻,然後那捲大荒玉經擺放在床頭案几上。
他拿起來翻了翻,回頭去看窗外,風雪更甚。
*
與其他大璫總愛往宮外面跑不同,傅元青鮮少在私宅過夜,也只有冬日裡出來了回去有些艱難會呆上一夜,第二日清晨也必回大內。
像是皇上恪守十三年的御門聽政一般,老祖宗也牢牢恪守著內侍官的規矩。
可是這兩件事兒,就在這剛過完年的幾天裡先後被打破。
皇上沒有去太和門聽政。
老祖宗也沒回宮裡。
傅元青夜裡做了好些個夢,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