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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到了浦博明發喪那日。
天空又開始下起小雨。
方涇早就送了素服過來,寅時未到,傅元青已起身,用冷水洗淨了臉手,又用青鹽刷牙。
一切事畢,這才開始著素服。
待穿直身時,陳景已經進來了,提著衣襟為他更衣。
“今日內書堂也不上課了。我陪老祖宗去。”陳景道,“聽說浦府外簇擁了很多人,魚龍混雜的,不放心老祖宗一人去。”
“我皇命在身,不會有人拿我如何的。”傅元青對他說,“更何況今日安排了北鎮撫司的魏飛龍帶錦衣衛護送我過去。”
“我陪老祖宗去。”陳景說。
“陳景……”
陳景為他整理袖擺:“老祖宗不用再勸,我意已決。”
他語氣平淡,可卻帶著十分的堅定,傅元青嘆了口氣,沒有再勸。
坐凳杌走中道,自承天門出了皇城,換車輦往浦府而去,恍惚中似乎有人登樓,傅元青回頭去看身後巍峨的皇城,城門上只有士兵,並沒有他以為會出現的人。
“老祖宗在看什麼?”陳景問他。
“我以為陛下會來送行。”傅元青道。
但是陛下沒來。
過了一會兒陳景問:“老祖宗覺得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好奇。”陳景說,“我入宮就是酷似皇帝。起居坐行都要如皇帝一般,讓人察覺不出來真偽。早些年,足可以以假亂真。可……皇帝真的就是這樣嗎?是天下的君父、表率嗎?他答臣子時在想些什麼?吃飯時在想些什麼?睡覺時又在想些什麼呢?他好像是站在孤冷的山頂。都說皇帝要愛天下子民……有人愛惜皇帝嗎?皇帝的內心需要別人的愛嗎?”
陳景的話,一時讓傅元青微怔。
他仔細去想與少帝的這些年。
“陛下登基的時候,受百官朝拜還有些惶惶,他左顧右盼最後是看到了我才安定一些。”傅元青道,“後來請帝師講學,習字的時候,需要墊著腳蹬才能夠到案几,無人敢抱帝王習字,少帝心性要強,也不會求人來抱,他就那樣在腳蹬上踩著一個字一個字寫。待我去看他,將他抱在懷中習字,才能瞧見他已經紅腫的手腕。”
“祭祀時也一絲不苟,從未有失儀的時候。然而年齡太小,從太廟回來的時候,都會睡過去。我若摟著他,少帝便不由自主的往我懷裡鑽……”傅元青說著,那些回憶便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