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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直接從楓山坐火車回青川,一天一夜的路程,買的臥鋪票,凌晨才到。
她在上鋪,聽著車輪碾在鐵軌上,和軸承撞在一起的摩擦聲,路上隧道很多,有時候鑽進去就是一陣一陣不見五指的黑。
那天以後她的心一直很亂,後悔是有的,成全了慾望,把兩個人的關係搞糟了。黑暗總讓人胡思亂想,臆想恐懼、危險、絕望,彷彿這條隧道就是她的未來,總是遇見黑暗,充滿了不確定性。
她縮在牆角,有些怕了,呼吸急促,又被心跳聲蓋過。
來支教前,有一半的心思是莽的,她不喜平淡,有闖勁兒,認為生活不應該偏安一隅,要看看這世界的其它,苦的、樂的…都不想錯過。
可眼下困在物資匱乏的山裡,這房子她一個人住時空蕩,多了他似乎就把剩餘的空間實在地填滿了。
工作、做飯、睡覺,晃晃一天就過了,她突然覺著,複雜與簡單都是一種選擇,這也沒什麼不好。
她低頭由上而下打量這具身體,她還年輕,依然漂亮,身材動人,這些又是否值得他為她付出,她喜歡他,就任性地要把這些統統堆上天平,從開始如此沒條件地索取,所以從不想長大。
如果她要因為什麼東西駐足停留,又該抵達怎樣的程度,她是最早的一個,也是最不明瞭的一個。
她一直在不安穩中尋求心安,這樣失去了也不會難受,就像先前抓著他不放,跟他說甩不掉她的,但其實是害怕的,怕面對這段關係,就臨陣脫逃了。
床邊突然被拍了拍,她看見了他把手伸給她。
“你是不是怕黑啊,我記得以前是的吧…”
她愣了會兒,握住了那隻手,掌心溫的。
“你回來了,這回想去哪兒?你說想看世界…不會想出國吧?”,他想說話在黑暗裡吸引她注意,沒那麼害怕了,“出國我也不太同意,去支教也不安全。”
“我哪兒不去了,找個工作,好好上班,該收心了。”
又過了一個隧道,車廂裡黑漆漆的,他在底下頓了會兒。
“好啊,挺好的。”
何慕青喜歡了蘇語多久呢,她記不清了,大概很早就惦記上了,總歸有一個開始的,以前的喜歡如天上的白雲,漫無邊際,說不出個所以,於是就藏在心底。
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
現在的愛如深谷長風,溫柔無形,看似停了,又總會再吹起。
番外二、顧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