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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謖將刺客之事查清,楚王亦踐諾,許他去做阡陌的家臣。
阡陌卻不願意。
她覺得倉謖是個不錯的人,也一直覺得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是很幸運的事,但是這樣的關係,她比較願意建立在朋友或者僱傭的基礎上,而不是家臣。家臣與主人之間,是絕對的從屬,阡陌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待遇,更不敢期望要倉謖這樣的人來做自己的家臣。
聽到她推卻的訊息,倉謖立刻來見。
“我已查清刺客之事,大王亦已應允,何故又不成?”他皺眉問。
“大王應允是大王的事,我從未答應過。”阡陌道,看著他,心平氣和,“倉謖,我問你,你若不是我的家臣,那刺客之事就不會去管,將來也不會幫我了麼?”
倉謖思考了一下,隨即答道,“不,我仍會幫你。”
阡陌頷首:“那麼是否家臣,又有何異。”
她笑笑,認真地說,“倉謖,你出身貴族,亦有大才,何必屈人名下?我實在受不起。”
倉謖沉默片刻,卻問,“你一直希望我留在楚國,是麼?”
阡陌點頭,忙道,“是。倉謖,以你的能耐,在楚國會比別處施展更多,故而我希望你……”
“若你不收我,我便只能往別處。”倉謖冷靜地說,“我只為你效力,不會為楚人。”
阡陌訝然:“我亦在楚國,為我效力與為楚人效力何異?”
倉謖昂首:“你是你,楚人是楚人,我與楚有仇,寧為家臣。”
阡陌無語,明白過來。
彎彎繞繞,說到底,還是死要面子,不愧是士卿階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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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收倉謖為家臣,按禮也有程式。卜尹貞問了吉日,當天,倉謖沐浴更衣,冠帶齊整,到高陽宮向阡陌行贄見之禮。
阡陌也穿得十分正式,她頭一次作為主人辦這樣的儀式,緊張不已。倉謖向她叩拜,以玉帛為贄,雙手奉上。阡陌收下,按著旁人的指引,將玉圭衣冠等物賜給倉謖。
寺人渠充任儐者,將倉謖為家臣之事寫在帛上。
楚王坐在邊上,神色平淡得事不關己一般,卻屁股也不挪一下,一直坐到禮成。
阡陌覺得楚王對倉謖的才能雖然認可,看法卻沒有多大變化。倉謖說服她收為家臣的那些理由,阡陌並沒有告訴楚王,可楚王心底似明鏡一般。當阡陌跟他商量倉謖做了她的家臣,該安排他做什麼的時候,楚王瞥她一眼,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