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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寒噤,面面相覷,都看到別人變了臉色,卻不知道自己也是如此。
“那裡就談得這個了!”恭王強笑道,打破了難堪的沉寂,“照脈案上看,雖說‘證屬重險’,到底已經在發出來了。”
“要發得透才好。”一向不大開口的景壽說:“剛才我翻了翻醫書,天花因為其形如豆,所以稱為痘瘡。種類很多,有珍珠豆、大豆、茱萸豆、蛇皮、錫面這些名目,輕重不等。皇上的天花,大概是大豆。”
“什麼叫大豆?”惇王問。
“顆粒挺大。”景壽掐著指頭作手勢,“這麼大,一顆顆挺飽滿的,就叫大豆。”
‘那不是已經發透了嗎?”
“對了!所以這算是輕的,最輕的是珍珠豆,其次就是大豆。”
“這一說,不要緊羅?”寶鋆問。
“如果是大豆,就不要緊。”
“那麼,怎麼樣才要緊呢?”
“醫書上說:最重的叫錫面。顧名思義,你就知道了,發出來一大片,灰白的色兒,就跟錫一樣。那,”景壽嚥了口唾沫,很吃力地說:“那是死證。”
“不相干!”寶鋆大聲說道,彷彿夜行怕鬼,大嗓門唱戲,自己壯自己的膽似的,“脈案上說的是‘紫滯幹豔’,跟錫面一點都扯不上。”
“不過……。”
“嘚!五哥。”恭王搶著打斷他的話,“這會兒胡琢磨,一點不管用。明兒個早早進宮請安,看今兒晚上請了脈是怎麼說,再作道理。”
這一說等於下了逐客令。等大家散走,又有一個客來專訪,是內務府大臣榮祿,他是怕恭王不放心,特地來報告,說皇帝黃昏時睡得很舒服。李德立亦曾表示,照眼前這樣子,雖險不危,他有把握可以治好,就怕發別的毛病。
“別的毛病!”恭王詫異:“什麼毛病?”
“我也這麼問他。他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樣子,好半天才說,不外乎外感之類。”
“出天花總是把門窗關得挺嚴的,那兒會有外感?”
恭王又問:“明兒進宮,還有些什麼儀注?”
“就是花衣、懸紅。”榮祿說,“有人說奏摺該用黃面紅裡,還是順治年間留下來的規矩。等六爺明兒進了宮再拿主意吧!”
到了第二天,宮中的景象,大異平時,各衙門均已奉到口傳的詔令,一律花衣,當胸懇一方紅綢,皇帝的正寢乾清宮,內外都鋪猩紅地毯。內廷行走的官員,則又得破費,要買如意進獻,一買就是三柄,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