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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卻又不敢公然談論,所以每每故作神秘,張蘇拉輕事重報,目的無非獻殷勤邀賞而已。
等景壽跟王文韶一走,他將張蘇拉找了來問道:“有什麼訊息?”
“打聽不出來。”張蘇拉作個無奈的表情,“今天門禁特別嚴,不能亂闖。”
潘祖蔭笑笑不響。小人之心,十分可笑,不必再理他!這樣想著,隨即起身,出宮回家。
到了初更時分,近支親貴、御前大臣、軍機大臣、大學士、六部尚書、內務府大臣,以及內廷行走的毓慶宮師傅、諳達及南書房翰林諸臣的府第,都有在宮內當差,平日熟習的蘇拉來敲門送信:“宮中出了大事。”
“是東佛爺,還是西佛爺?”潘祖蔭問。
“東佛爺?”送信的是另一個蘇拉,大為詫異,“怎麼會是東佛爺?”
這一說是慈安太后了!潘祖蔭問道:“裡面怎麼說?”
“只說出了大事,沒有說是誰‘壞’了。”
問不出究竟,只得算了。潘祖蔭帶著素服,匆匆趕進宮去。在顛簸的車子裡,一直在猜測,“大事”到底出在鍾粹宮,還是長春宮?照張蘇拉的訊息,似乎是慈安太后,但按情理來說,決不可能。憑什麼呢?慈安太后今年才四十五歲,平日淡泊簡靜,知命樂天,是克享大年的樣子,決不會由於小小的風寒之疾而生不測之禍。
看來還是慈禧太后。他想起十天以前,聽李鴻藻談過,張之洞曾經建議他薦醫,一個是常州孟河的費伯熊,一個是河北的候補道,安徽籍的程春藻,去年冬天李瀚章的老太太病重,就是他看好的。既有此舉,可見得慈禧太后的病勢不輕,大事必是出在長春宮,決非鍾粹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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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鍾粹宮前殿,派充喇嘛的太監在唪經,咸豐元年定下的則例:每年正月十一與二月二十八,有此儀典,這兩天是文宗生母孝全成皇后的忌辰與生日。
孝全成皇后生前住在鍾粹宮。她崩逝的那年,文宗才十歲,以後一直住到十七歲才遷出。慈安太后感念文宗的恩遇,所以當穆宗大婚以前,挑選了鍾粹宮作為定居之處,她雖沒有見過她的這位婆婆,但敬禮如一,每年遇到正月十一和二月二十八,必定茹素瞻禮,默坐追念。當然,追念的是文宗。
這天——二月二十八,她忽然想到文宗的一件硃筆,摒絕宮女,親自從箱子裡取了出來,展開在燈下。
年深月久,硃諭的字跡,已經泛成黃色,這使得慈安太后入眼更有陌生之感,彷彿第一次看到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