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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入手便探驪得珠了!”張佩綸表示滿意,關鍵就在“被參之王文韶未解樞柄”這一句上。換句話說,如果要根究,非先叫王文韶退出軍機,消除刑部司官的顧慮不可。
“你看第二段!”鄧承修矜持地微笑著,顯見得第二段是他的得意之筆。
看不到幾行,張佩綸脫口讚了一聲“好”,接著,搖頭擺尾地念出聲來:
“臣竊謂進退大臣與胥吏有別,胥吏必贓證俱確,始可按治,大臣當以素行而定其品評,朝廷即當以賢否而嚴其黜陟。”
“這是有所本的。”鄧承修笑道,“記不記得曾侯論何桂清的話。”
這一說,張佩綸和盛昱都想起來了。當初兩江總督何桂清失陷蘇常,革職拿問,照律定了死罪,公卿督撫,交章論救,為他脫罪的一個藉口是,何桂清棄地出於僚屬的請求。朝廷左右為難,特為密旨諮詢曾國藩,他的答奏是封疆大吏,行止進退,應當自有主宰,不當取決於僚屬。這個說法,成為定評,何桂清終於伏法於菜市口,鄧承修這句“大臣當以素行定其品評”就是套用了曾國藩的原意。
“話雖如此,涵義更深一層。”張佩綸說,“我輩搏擊當奉此為圭臬。”
“此所以景秋坪可恕。再往下看吧!”
提到景廉,鄧承修說他“素稱謹飭,不應晚節而頓更。但此案事閱兩年,贓逾鉅萬,堂司書吏,盡飽貪囊,景廉總司會計,未能事先舉發,縱非受賄,難免瞻徇,或者以其瞻徇,遂指為受賄,亦未可知。”
“這又未免開脫太過了。”
“就這樣吧!”盛昱為景廉乞情,“勿過傷孝子之心。”
這是指景廉的兒子治麟,光緒三年的翰林,頗有孝友的聲名,張佩綸跟他雖無往來,卻很敬重其人,所以聽盛昱這一說,就不開口了。
再往下看,鄧承修的筆鋒橫掃,簡直剝了王文韶的皮,說他當戶部司官時,就以奔競出名,後來放到湖北當道員,“親開錢鋪,黷貨營私。”
“這是要實據的。”張佩綸問道,“確有其事否?”
“自然有。王家的錢莊開在漢口,你去問浙江的京官,何人不知?”
“那就是了。”張佩綸便往下念:“及躋樞要,力小任重,不恤人言;貪穢之聲,流聞道路。議者謂:前大學士沈桂芬履行清潔,惟援引王文韶以負朝廷,實為知人之累。眾口僉同,此天下之言,非臣一人所能捏飾,方今人才雜糅,吏事滋蠹,紀綱墮壞,賄賂公行,天變於上,人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