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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用得著,不算美諡,而且於左宗棠的為人亦不稱。
因此,擬諡便費周章。諡典照例由禮部奏準後,行文內閣撰擬,由侍讀二人,專司其事。照規則,凡第一字可以諡文的,只須擬八個字,由大學士選定四個字,奏請圈定。一二品大員,如果是翰林出身,照例得諡文字,但當到大學士,雖不來自翰苑,亦得諡文,因此舉人出身的左宗棠亦得援例辦理。
這第二個字就大有講究了。最高貴的是“正”字,定製出自特恩,非臣下所敢擬請。第二個是“忠”字,這亦非比等閒。左宗棠當然不能與曾國藩比肩,諡作文正,但與林則徐、文祥一樣,諡為“文忠”,應該不算濫邀恩典。因此,由大學士額勒和布,協辦大學士閻敬銘、恩承會同選定的四個字,就有“忠”字在內。
呈達御前,慈禧太后覺得“忠”字,不足以盡左宗棠的生平,便垂詢軍機,除此以外,還有什麼能夠表揚左宗棠平定西陲之功的好字眼?
禮王世鐸瞠目不知所對,便回頭看了看說:“請皇太后問許庚身,他的掌故記得多。”
“許庚身!”慈禧太后便問:“你看呢?”
“照諡法,左宗棠可諡‘襄’字,襄贊的襄。乾隆年間,福康安就以武功諡文襄。不過咸豐三年,大學士卓秉恬,曾奉先帝面諭:文武大臣或陣亡、或軍營積勞病故而武功未成者,均不得擬用襄字。所以內閣不敢輕擬。左宗棠是否賜諡文襄?請皇太后聖裁。”“本朝諡文襄的,倒是些什麼人啊?”慈禧太后問說,“我只記得洪承疇與靳輔,靳輔有武功嗎?”
“聖祖親政以後,以三藩、河福、漕運為三大事,特為寫下來,貼在乾清宮柱子上,朝乾夕惕,無時或忘。靳輔是治河名臣,自康熙十六年任河督,到四十六年病故任上,盡瘁河務三十年,襄贊聖功,與開疆闢土無異,所以特諡文襄。”
“要說開疆闢土,左宗棠也稱得上。就諡文襄吧!”慈禧太后又問:“左宗棠生前,有什麼請旨辦理而未辦的大事沒有?”
這一下是由世鐸回奏:“上個月,左宗棠有二個摺子,一個是請設海防全政大臣,保薦曾紀澤能當海防重任,一個是請以福建巡撫移駐臺灣。曾紀澤已奉懿旨,電召回國,閩撫駐臺一層牽連的事項不少,一時還不能議奏請旨。”
慈禧太后對海防一事,胸有成竹,很快地答說:“曾紀澤當然有用他之處,可也決不能拿海防全交給他。福建巡撫駐臺灣,這件事你們問問醇親王跟李鴻章,最好照左宗棠的意思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