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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果的嚴重,多半已存著必死之心,步光緒初年吳可讀的前塵,來個尸諫,亦未見得不可能。
“子良這句話卻非過慮。”裕祿說道:“得要想個法子保全。”
“保全”二字,剛毅覺得不中聽,微微冷笑著說:“我在秋曹多年,什麼樣的案子都經過,此輩的用心,真正叫洞若觀火。就象楊某人這摺子一上,如果沒事,白得個敢言的名聲,自然不會死,倘或拿問,知道事情弄糟了,索性一死,至少還落個尸諫的名聲。他這件案子,情節甚重,上頭是一定要嚴究的,不能預為之計。事情明擺在那裡,一定拿問,既然如此,何不先行看管?”
剛毅的想法和說法都很苛刻。只是“看管”亦為“保全”,清朝還沒有殺過言官的例子,這個好歹先留下他一條命來的打算,總是不錯的。因此,都同意了剛毅的辦法,通知步軍統領衙門,先行逮捕楊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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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王五臉色凝重地說,“你不能不走了!恐怕你還不知道,楊都老爺,跟張侍郎一樣,也讓九門提督抓走了。”
“那位楊都老爺?”
“山西人……。”
“喔,楊漪村。”譚嗣同有些困惑,“怎麼不抓我,抓他呢?”
“嗐!兄弟,”王五大不以為然,“莫非你有那個癮,非坐牢才痛快?我想過了,你說怕連累老太爺,這話不錯,不過,這到底不過一句話,是不是真的會連累老太爺,也很難說。萬一連累著了,那時你再投案,為父贖罪,是個孝子,朝廷沒有不放老太爺出來的道理。既然這樣,何必自己多事?”
“話不是這麼說。從來辦大事,總要有人不怕死,才能感動得了別人,接踵而起……。”說到這裡,譚嗣同停了下來,自覺辭不達意,很難跟王五說得明白。
王五其實明白,“兄弟,”他說,“我也知道你有番大道理,不過,我實在不能眼看著你讓人抓走。你不要教皇上嗎?人、錢,我都有,就沒有人出主意。兄弟,非你不可!”
這是有意拿大帽子套他,譚嗣同明知其意,不便說破,只這樣答道:“五哥責以大義,我不敢不聽。不過,今晚上總不行了,這裡也不是細談之地。這樣,明天上午,我們仍舊在大酒缸見面。”
王五無奈,只得應承,作了第二天一早相會的堅約,方始告辭。
那知,次日清晨,譚嗣同剛剛起床,步軍統領衙門的官兵,帶同大興、宛平兩縣的捕役,已經到門。同案被捕的,除了楊銳、林旭、劉光第以外,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