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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語音清脆,真有嚦嚦鶯聲之感,加上她那嬌憨的神情,皇帝未曾飲蜜,便已甜到心頭。而珍嬪卻不待他置可否,已經扭轉腰肢,捧來一個青花小瓷缸,裡面是調淡了的蜜水。這時瑾嬪也幫著動手,逼出蓋碗中的茶汁,對上三分之一的蜜水,珍嬪接了過來,抽手絹拭淨杯沿的茶漬,方始雙手捧上。
“挺香的!”皇帝喝了一口,又喝一口,接連不斷地,很快地喝了一半,“回頭你說給他們,以後也照這個樣子伺候菊花茶。”
“是!”瑾珍姐妹同聲答應。
“去年我嗓子不舒服,也喝菊花茶,覺得不如這個好。”
“這菊花是杭州來的。”
“喔,”皇帝想到了,“必是長善給你捎來的。是嗎?”
“是。”珍嬪戚然,“是奴才伯父給的。菊花到,出缺的電報也到了。”
“長善可惜!”皇帝安慰她說,“他的兒子很好,志銳是長善的兒子嗎?”
“不是!是奴才大伯父長敬的兒子。”珍嬪答說,“奴才二伯父當廣州將軍的那幾年,志銳一直在廣州讀書。”
“都說長善在廣州的時候,風雅好客,很有些有才氣的,在他那裡。倒是些什麼人呀?”
“有奴才的老師文廷式,他的才氣最大。”
“是你的老師?”皇帝覺得很新奇似的,轉臉問瑾嬪,“也是你的老師嗎?”
“是。”
皇帝看看她們姊妹倆,十五歲的瑾嬪,已有大人的模樣,十三歲的珍嬪,稚氣多少未脫,不象是肚子裡有墨水的,所以又問:“那姓文的教了你們幾年書?”
“不過一年多。”瑾嬪唯恐皇帝考問,趕緊宣告,“奴才姊妹,不過跟著文先生認幾個字,不敢說是讀書。”
“名師必出高徒,姓文的既有才氣,想來你們的書,一定也讀得很好。”皇帝接下來問:“當時還有些什麼人?”
“有于式枚,他是廣西人,跟志銳都是光緒六年的翰林。
還有梁鼎芬……。”
‘喔,梁鼎芬,我知道。是參李鴻章的!”
“是。”
“他革職以後,在幹什麼?”
“在廣州。張之洞請他在廣雅書院講學。”
“于式枚呢?”
“聽說在北洋幕府裡。”
“姓文的點了翰林沒有?”皇帝想了一下,“姓文的翰林,有個文治,是旗人啊!我記不得漢人有姓文的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