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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軍事會議,會前楊宇霆向他說:“奉天只怕出事了。”
“什麼事?”
“只怕老帥遇險。”
張學良不相信,若有這樣的大事,何以北京絲毫不知?因而問說:“你這訊息是哪裡來的?”
“法國公使館有這麼一個訊息。”楊宇霆隨即又說:“我也不大相信。”
連傳達訊息的人,自己都不相信,那還談什麼?但午飯以後,正在繼續開會時,裡間張學良的專線電話響了:是五夫人從瀋陽打來的。
一聽電話,張學良神色大變,眼圈發紅;放下電話,沉思了好一會,擦擦眼睛,出室回到會議桌上,向在座的將領宣告:老帥遇險,炸斷一臂,性命無憂。
這時的張學良,面臨著很棘手的三個問題:第一是,日本既然炸死了張作霖,當然也放不過張學良,生命遭受威脅;第二是張作霖的“老弟兄”願一致支援張學良繼承父業,但東北政權如何得以順利轉移,獲得日本的承認,大覺躊躇;第三是直魯聯軍一直希望就食關外,但東三省可說沒有一個人歡迎這支毫無軍紀可言的部隊,而且也養不起他們,張學良必須先解決這個問題後,才能出關奔喪。
經過極縝密的籌劃,張學良在六月十六日,化裝成為車頭上加煤的工人,搭乘撤兵的列車抵達瀋陽;沿途都有日本兵上車檢查,虧得是在車頭上,才未被發現。
滿面煤黑,一身垢膩的張學良,揹著一個褡褳袋,從鐵路員工的出口,踏出車站。一個人走到小西門,他的衛隊亦陸續到達,這是預先約好的會合地點,那裡停著一輛小汽車,張學良上車發動引擎,載著他的衛隊回到“帥府”。
這時的張作霖的遺體,自然是早就入殮了,但張學良還得忍著眼淚,不能憑棺一慟。第一件大事,自然是召集高階將領的會議,由張作相領頭髮言,一致表示擁護,或者說是支援,接下來討論發喪的步驟。
第一步是以張作霖的名義,寫一張手諭,因傷不能視事,一切職務交由張學良代理。“老帥”會籤他的姓名;但張學良已學得唯妙唯肖,仿冒以後,大家仔細觀察,都說毫無破綻,日本人要看也不要緊。
第二步是調兵遣將,加以警戒。因為有確實情報,河本大作在六月三日,曾集合了一批日本軍,在“南滿附屬地”待機而動;由於跟關東軍參謀長齊藤恆未曾聯絡,為齊藤所解散。河本復又不斷要求日本領事館準其出兵維持南滿附屬地以外的秩序,未獲要領;接著日本浪人在日僑住宅及商業區,一連四次自擲炸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