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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燈火沿著鶴年堂前的青磚小路蜿蜒而近,昏黃的光暈勾勒出來人清雋高挑的輪廓。
布衣芒鞋,竹冠束髮,白玉般的面上,眉如墨染,眸似點漆,帶著淡淡的溫和笑意。
宋熾來了。
初妍心下疑惑:他到的似乎比上一世要早?面上不露端倪,斂衽行禮,叫了聲“阿兄”。
宋熾對她點了點頭:“回來了?”
初妍“嗯”了聲。
宋熾又問:“一路可順利?”
初妍又輕輕“嗯”了聲。
宋熾聽出了她的鼻音,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她:“怎麼哭了?”
初妍別過臉,隱忍地道:“我沒事。”這一幕,她前世和宋熾配合過無數次,做起來當真是駕輕就熟。
宋熾疑惑地看向宋思禮。
宋思禮大為尷尬,說到底,小丫頭第一天回家,他一個做叔父的就把人訓哭了,實在有以大欺小之嫌。
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知寒找我何事?”
宋熾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初妍幾眼,開口道:“參戶部盧奇藥的本子,還要請叔父幫我參詳下。”
宋思禮神情微肅:“你真打算對戶部動手?”
宋熾道:“職責所司,不敢稍退。”
宋思禮搖頭:“你啊,這個硬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想了想,“此處不便說話,進去再說吧。”
宋熾謝道:“有勞叔父了。”
宋思禮嘆:“你這孩子,就是太多禮,自家人,休慼相關,有什麼有勞不有勞的?”
初妍聽著兩人一副叔慈侄孝,有商有量的模樣,心中只覺感慨,誰能想到,這兩人其實各懷鬼胎,後來更是鬥得你死我活。一個被設計除族,身敗名裂,差點萬劫不復;另一個則丟了官職,禍及妻兒,最後慘死在祠堂中。
她的腦中浮現出上輩子最後一次見到宋思禮時的情景。
他被割了舌頭,剝了上衣,倒吊在祠堂的樑上,面朝著一座座冰冷的牌位,沒有絲毫曾為一國重臣的體面。冰冷的刀刃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他發出痛苦的嗬嗬聲,鮮血滴下,染紅了地面的青磚。宋熾一身重孝,笑容溫和,附到他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他憤怒地掙扎著,驀地扭頭看向她,目眥盡裂……
宋家,真真是一筆爛賬。
叔侄倆向鶴年堂內走去,宋熾經過初妍,淡淡開口:“母親等你許久了,還不快去?”
初妍微微一愣,意識到宋熾在幫他解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