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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後果嚴重。”這些印記是每一個孩子都會留下的,它們就像冬日裡人們看到的鳥兒留下的爪痕一樣缺少個性特徵。我把書合上時,它們就像流水般逝去的時間一樣,立刻失去了蹤跡。
我懷疑胡德的詩她到底有沒有讀過,因為書頁就像女校長或者哪位尊貴的訪客把書交給她時一樣潔淨。就在我要把書放回櫃子裡的時候,一張印刷品掉到了地上——很可能是哪個頒獎儀式的節目單,上面用我能認出來的書體(就連我們的書體都是早早成了形的,這張紙上的字帶著那個時代所特有的陳腐的渦卷形狀)寫著一句話:“真是廢話。”我可以想象到女校長在家長們恭敬的掌聲中走回自己的座位時,薩拉寫下了這句話,並且亮給自己的鄰座看。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句含著不耐煩、不理解以及過分的自信的女學童的話時,我腦子裡浮現出了另外一句話:“我是個冒牌貨、騙子。”此處,在我的手掌下面,洋溢著一派天真。然而,在經歷了二十年的生活之後,她對自己所抱的卻是這樣一種感覺,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冒牌貨、騙子——這是不是我發怒時用來形容她的詞呢?她總是把我的批評記在心上,而唯有我的讚揚會像雪花一樣從她那裡滑落。
我把紙片翻轉過來,讀到了一九二六年七月二十三日一天的節目安排:王家音樂學院鄧肯小姐演奏韓德爾的《水上音樂》;比阿特麗斯·柯林斯朗誦華茲華斯的詩《我像雲兒一樣獨自飄蕩》;學校合唱團演唱《圖德·艾爾》;瑪麗·皮皮特小提琴獨奏肖邦的《降A大調圓舞曲》。二十年前那個悠長的夏日午後將它的影子向我伸展過來,我痛恨那改變我們,把我們弄糟的生活。我想:那年夏天,我剛剛開始寫自己的第一部小說。我坐下來工作時,是那樣的激動,雄心勃勃,充滿了希望。我的心裡沒有怨恨,有的只是快樂。我把紙片放回那本沒有讀過的書裡,把書塞到櫃子最裡面,放在《北極的黑臉娃娃》和貝婭特麗克絲·波特斯的書下面。那時候,我們兩人都很快樂,我們之間只隔著十歲的年齡和幾個郡的距離。後來我們將會相遇,而這種相遇除了給彼此帶來那麼多的痛苦以外,並無什麼清晰明瞭的目的。我又撿起斯科特的那本《最後的遠征》。
此書一直是我最喜愛的書籍之一。現在看來,書中描寫的那種僅有冰雪作敵手的英雄行為、那種只把死亡留給自己的自我犧牲精神古怪得有點過時。在我們和他們之間,橫亙著兩次世界大戰。我注視著書上的照片:大鬍子、風鏡、用來作路標的圓錐形雪堆、米字旗【76】、帶條紋的岩石間的矮種馬。那些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