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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任何時候都是暗流湧動,幾個不同的派系永遠處於合作與激鬥之中。官場最危險的時候,往往是官場生態發生變化的時候。比如說,李鴻章來到上海,就導致上海的官場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聖人對事不對人
島人疑謗,屬吏矇混,逆眾撲竄,內憂外侮,相逼而來。
這是李鴻章初到上海的感受。
上海人蔑視他,當地的官員戲弄他,淮軍將士眼巴巴地看著他,而城外,則是數萬太平軍正向上海城撲來。他的部隊,有過大戰經驗的,只有程學啟的開字營,而且裝備極其低劣。把這樣的部隊派到戰場上去,只能任人屠殺。可要是想湊錢買武器,一來吳煦楊坊拒絕給他一文錢,二來洋人明確對中國實行武器禁運,就算有錢也不會賣武器給他。
曾國荃為什麼不來上海,就是因為人家早就料到了這種情形。
陷入困境的李鴻章,從早到晚待在軍營之中,自朝至夜,手不停批,口不息辦,心不輟息。他斷絕了與各地朋友的書信往來,沒時間,只是不停地給老師曾國藩寫信,述說自己這邊的情形,並表態:他以“不要錢、不怕死”六字為標榜,刻刻自訟。臥薪嚐膽,不敢苟慕榮利;少聆逸樂,決心衝破險阻艱危。
但是有一點,他一定要把話說清楚。火器時代,武器是戰爭的決定性要素,任你多麼兇悍的強兵猛將,也頂不住子彈飛來一槍斃命。所以他告訴老師,要想取得戰場上的勝利,就必須要先解決武器這個問題。
收到李鴻章的來信,曾國藩連連搖頭,對幕僚們說:鄙意攻守之要,在人而不在兵,每戒舍弟不必多用洋槍,而少荃到上海,復盛稱洋槍之利,舍弟亦難免習俗之見,開此風氣,殊非所欲。洋人號令嚴明,隊伍齊整,實不專以火器取勝。
曾國藩嚴厲批判了李鴻章的唯武器論。最讓曾國藩上火的是,李鴻章不再帶淮軍士兵每天高唱曾夫子苦心編出來的白話勵志歌,而是悍然散佈唯武器論的歪理邪說,帶壞了曾老九曾國荃。因為曾國荃天天蹲在戰場第一線,最是知道洋槍比長矛大刀頂用,所以他強烈支援李鴻章的觀點,這讓曾國藩憂心忡忡,不得不考慮搞一次整風運動,以便統一思想。
經過潛心研究,曾夫子開創出一個怪異的理論體系:劈山抬鳥八股論。
他老人家指出,打仗這種事,就是武器越落後越有優勢。原始的抬槍和鳥槍,就不如長矛大刀管用。而明朝年間的劈山炮,又不如抬槍鳥槍管用。但在效用上,明朝的劈山炮,明顯優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