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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穆陽侯隨身攜帶一鞭,名為飲血鞭,不管何等身份,脾氣上來時先抽了再說。
正值早春時節,恭城的桃園結了新果,青青澀澀的小果子掛在樹枝上,翠盈盈的,像極了圓潤的小碧玉。地上還有未枯萎的桃花花瓣,粉白粉白的,宛如豆蔻少女臉頰上的胭脂。
一雙棉鞋踏過花瓣,杏色繡海棠花的裙裾輕輕揚起。
是一個生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兩道柳葉眉彎起,黑漆漆的瞳眸漾開一抹嬌羞。她忽然停下腳步,撫平衣袖上的褶皺,隨後又輕撫烏髮上的髮簪,生怕有一絲凌亂。
姜璇低笑出聲:“即便西施在世,見著阿殷姐姐,也只能自慚形穢。”
阿殷嗔她一眼,佯作惱怒地捶她一下,說:“就懂得笑話我!”
姜璇眺望遠處,只說:“是妹妹的錯,妹妹自罰在此處替姐姐把風,好讓姐姐與謝郎敘舊。”敘舊兩字話音拖得老長,頗有調侃之意。
阿殷哪會聽不出,只是此時時間緊迫,她又嗔她一眼,方提起裙裾匆匆走入桃園深處。
“阿殷!”
不遠處的青年眼睛倏然一亮,三步當兩步便行到阿殷身前,俊朗的眉目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說不出的歡喜。阿殷抿唇笑道:“傻呆子!”
謝少懷被她這麼一喚,跟著傻笑:“嗯。”
五年前第一眼見到她,他便像是著了她的魔,美人如雲,可他只想娶她。
“阿殷,我母親終於鬆口了,明日便遣媒人去殷家提親。”
阿殷聞言,不由一喜,道:“當真鬆口了?”
她家只是小門小戶,家中有點積蓄,還是當年殷家祖父行商得來的,而謝郎卻是恭城縣令嫡幼子,正所謂士農工商,她又是萬般不願做妾的,因此兩人雖情投意合,但直到阿殷長成雙十年華的大姑娘,婚事仍然遲遲未定。
謝少懷頷首,說:“等提親後,我便立馬求母親挑個好日子,迎娶你過門。我們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阿殷眉開眼笑,說:“瞧你猴急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願鬆開。
“阿殷是少懷心中的硃砂痣,少懷哪能不急?”
兩人又說了會體己話,直到姜璇忍不住前來催促時,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謝少懷目送阿殷離去,目光痴痴,彷彿無論如何都看不夠。待阿殷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後,他方惆悵地嘆了聲。
他母親之言歷歷在耳。
“……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