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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退社了?”
“都退了,就剩我們幾個。”
“也好,剩下的都是真朋友。”
“……”
趙瀚被取消童生的訊息傳出,總共三十四個大同社成員,兩天之內退得只剩下幾個:朱之瑜、費如飴、費如鶴、費元鑑、劉子仁和徐穎。
也沒別的原因,羞與家奴為伍而已。
當然,一個個都說得比較委婉,沒有當面跟趙瀚鬧翻,只是尋找各種藉口證明自己沒時間。
費如飴那個死基佬,已經很久沒來書院,說是回家慢慢研究《夢溪筆談》——他讀《朱子語類》的時候,震驚於月亮不發光之說,突然對自然科學產生興趣。
費如鶴同樣失蹤半個月了,正鬧著讓家裡延請騎射老師。
將精鋼槍頭用布裹著,趙瀚以長槍做柺杖,踏雪前去跟山長費元祿辭別。
這杆槍是用桑木製成的,桑樹長得慢,且容易長歪,農民還不捨得砍,一根桑木做的槍桿價值不菲。
白蠟杆就算了,用於民間比武還行,戰場廝殺純屬扯淡——“以徽州牛筋木為上,劍脊木次之。紅稜勁而直,且易碎。白蠟軟,棍材也。”
真正頂級的戰場長槍,全都是複合材料:以韌木為芯,外裹皮革,再纏銅絲和繩線。
“咔吱,咔吱……”
趙瀚一腳深一腳淺,在積雪中蹣跚前進,不拄著棍子還真難借力。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龐春來的茅草屋頂,都被積雪給壓塌了。龐夫子只能住進私塾,再堅持獨居的話,晚上非被凍死不可。
短短几天,鉛山縣已凍死不少人。
“咚咚咚!”
趙瀚撣掉身上的雪花,將長槍倚著牆壁,抬手敲響了房門。
“進來。”屋內傳出聲音。
趙瀚推門而入:“小子拜見山長。”
費元祿笑問:“怎不自稱晚生了?”
“童生已除名,小子不配有此自稱,”趙瀚拱手說,“小子此來,是跟山長辭行的。”
“唉!”
費元祿一聲嘆息,說道:“我也沒趕你下山,若是你喜歡讀書,依舊可在書院旁聽。“
趙瀚說道:“小子是鼎盛樓的二掌櫃,以前怠工頗多,往後還得勤奮一些。”
“也罷,”費元祿說道,“做酒樓掌櫃,也算個好營生,只是莫要丟了詩書。”
“小子謹遵教誨,”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