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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陽走的時候天已經暗了,餘昧象徵性送他到家門口,也沒有留他吃飯的意思,等關上門,第一件事就是把新風系統的強度調高一檔,又轉身去開了窗。
做完這些,他才終於緩緩撥出一口氣,像是吐出了一部分疲憊不堪的靈魂——他並不喜歡和人長時間地交談,更不要說對方是他厭惡的人,又滿心算計,需要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像被陌生人闖入領地的貓,費盡心思地把人趕出去,自己也精疲力盡。
他看著窗外昏暗的天,像被冷風吹醒了,就鬼使神差地想起他發現許觀珏動過他合同的那一天。
其實那一天也好,後來他漸漸查出許觀珏暗地裡做過的其他事也罷,他對自己的情緒都沒有很明確的印象,包括現在回想起來,他一時間也依舊沒什麼情緒波動,更像個站在遠處旁觀的局外人,平靜且客觀地看著這些事發生,再去想該如何應對。
但他也不是自始至終都這麼平靜。
尤其是在某些工作場合,他被迫想起以前許觀珏對他有多好,他又是怎麼一廂情願地、毫無保留地相信對方,思緒就還是會空白幾秒,被無從逃避的背叛和失望壓得喘不過氣來。
自己痛苦的根源居然是最信任、最滿心依賴的人,而這種背叛早就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持續了很多年,而他還像個笑話似的,覺得他們的關係很好,遇到許觀珏也是他三生有幸,在娛樂圈熬著一半是為了報答他……說失望都是輕的了。
他畢竟不是機器人,不可能精準控制自己的所有情緒,能做的也只有不去回想,儘可能地把注意力放在現在和未來上。
比如以後怎麼報仇,怎麼全身而退。
但有一點無法否認,就是他想歸想,潛意識裡卻還是覺得這一天很遠,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可能——直到今天關陽找上門來,他真的開始為這一天做準備,去說一些違心的話、做他原本不會去做的事,他才突兀地有了實感。
春巡在三月,從北往南,巡演最後一站回到這裡,大概是五月過半——還有短短几個月,他就能讓許觀珏付出代價,自己也一併解脫了。
算好事嗎,似乎也不算,至少他想到這件事,也並不覺得有多高興,只覺得很累。
尤其是知道他還要和許觀珏和平共處四個月,一起度過一輪巡演,貌合心離地互相做戲,又不得不有所交集、裝出一副至少表面關係融洽的假象來,他就有些頭疼。
沉默良久,他終於緩緩地嘆了口氣,重新關上窗,像平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