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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區,這就算是了卻心思。
他做了深夜的航班飛回落腳地,閉口不提自己白天的行程。
了他一天的鄭峰倒是沒多說什麼,那天晚上,他們兩個前病號記吃不記打的貓在酒店吧檯又喝了整整一晚上酒。
他抱著威士忌的酒瓶窩在卡座裡拼命把自己蜷縮成球,彷彿以此就能捱過鑽心剜骨的思念,從未接觸過同性戀這個概念的鄭峰看破不說破,只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現在想來,他對段以疆那點破心思,鄭峰應該一直都知道。
沈拓在夢裡哼哼唧唧的蹙了蹙眉心,他仍然覺得很不舒服,只是他空蕩蕩的胃囊裡已經沒什麼東西可吐了。
他的胃病是經年累月耗出來的,早些年底子還在,可以吃藥扛住,如今卻是再也不行了,一旦發病就得老老實實空腹斷食,一邊引流打針,一邊靠著營養液過活。
鼻飼管是天底下最難受的玩意,沈拓悶哼著打了個寒噤,剛一轉醒就立刻昏昏沉沉的伸手去拔。
他當年重傷之後動了大大小小十幾次手術,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比起其他那些,鼻飼管已經算是相對溫和的東西了,但他獨受不了這個,段以疆為這事跟他急過好幾次,可他從來不長記性。
“操……”
事實證明,插著難受硬拔出來更難受這個道理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適用的。
沈拓歪歪斜斜的扔開導管咒罵出聲,火燒火燎的滋味異物感從胃囊一路竄過食道和鼻腔,積極認錯死不悔改說得就是他這種人,他趴在床頭連喘帶嘔的緩了十幾分鍾,險些又眼前發黑失去意識。
自己作就得自己忍,沈拓倒也皮實,他咬緊牙關搖搖晃晃的起身下床,雖然踉蹌不穩,不過好歹是能自己走到窗邊。
陌生的景色讓他有些恍惚,他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去看牆上的電子鐘,液晶屏上兢兢業業的顯示著日期,他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好幾遍,這才發現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按照港城的規矩,鄭峰怕是早就入土為安了。
“.…..少爺。”
段以疆推門的動靜算得上恍如隔世,沈拓久臥得肢體發軟,剛才又起身太急,現下才覺出兩條腿使不上力,他靠在窗邊的欄杆低聲叫人,窗外的陽光晃得他眼底發澀。
往日的心虛和不安都沒有了,沈拓累到沒有跟段以疆恃寵而驕的心情,他軟下身子靠去段以疆肩上習慣性的認錯,抓著窗沿的手背骨瘦如柴,只有兩三根突兀的青筋還在那強撐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