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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說了半日的私話,又親熱了一回,方才體倦相擁睡去。
再言柳氏下了席,領著章姨媽母女,如鬼趕也似,慌慌張張回至上房。
才進房門,便吩咐忍冬道:“將大門關了,但有人來,便說我頭疼不見。”忍冬答應著去了,她便走到裡屋,一屁股坐在炕上,端了茶碗喝茶,入口發覺茶水冰冷,又一口啐在地下。
那章姨媽冷眼瞧她,又說道:“原來姐姐在家叫兒媳婦這等轄制,怪道前回姐姐要丫頭她也不與,吩咐什麼也不聽的。”章雪妍卻上來哭哭啼啼道:“姨媽,我雖不算什麼千金小姐,卻也是個清白姑娘。今日表嫂這等辱我,我還有何面目活著?姨媽不能替我做主,我明兒就不活了!”
柳氏也頗有幾分不耐煩,席上又吃了一肚子氣,登時向她二人發作道:“你們都推著我,叫我能怎樣?!你們今兒也瞧見了,那老虔婆是偏幫著那小賤人的。這一家子的生活也盡靠著那賤人的生意,銀錢往來都在她手裡,合家大小都是她拿下馬來的。我在這家中算個什麼,面上是個太太,其實提傀儡上場——還少口氣兒哩!平日裡你們花樣多,我倒指望你們給我拿拿主意,誰知逢到事上,你們又指靠不住了。一個被擠兌的無話可說,一個竟就撇席跑了,倒逞了那小賤人的臉。我今兒這等給她下氣,明兒還指望管住誰哩!”
章雪妍極善察言觀色,眼見姨媽已是惱了,便將眼淚一收,上前拉了她的手,低聲勸慰道:“姨媽被那不賢的兒媳欺凌,我瞧在眼裡疼在心上,也氣的無可不可的。只是她那般毀我清譽,我怎能坐的下去,只得先行走開。這些也不去說它,只問姨媽一句,姨媽竟要含忍了此事麼?”
柳氏甚是煩惱,便道:“不然還能怎樣?”章雪妍微微一笑,說道:“姨媽若要打算日後就看著兒媳婦臉色度日,那我也無話可說。不然,我卻有幾句話講。”一語未休,卻又不講了。
柳氏會意,便將長春忍冬兩個都攆了到了廊上,又問道:“依著你便怎樣?”章雪妍道:“我若能進來,自然能襄助姨媽。不過是打理家財,又有何難?天下眾人,誰不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她夏春朝又不曾生個三頭六臂,她做的來的,我便做不來不成?但我進來,襄助著姨媽,漸漸將家裡財權收攏過來,使這一家脫了她的掌握。她多年無子,頂撞祖母婆婆,又阻攔納妾,姨媽大可治她一個無出不孝善妒之罪。此三條盡在七出之列,憑她說破了天去也不中用的。姨媽說,這般可好?我是姨媽的親外甥女兒,自然比外頭討的親近些,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