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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官員可以不聽皇帝的命令,直接受命於嚴裕,等於說他在這幾座城鎮中,地位等同於皇上。
嚴裕唇角彎起一抹諷刺的笑,因為側臉對著太子,所以嚴韜並未察覺。
地位等同於皇上……嚴裕點了點扶手,看不出來,二哥為了對付他竟然費了這麼大的心思。
他如果去了封地,手中兵權自然要帶到封地去,到那時候,人不在京城,可不由著他們怎麼說都行了?手握二十萬兵,擁兵自重,隨便安一個造反的帽子,都足以讓他成為千古罪人,跟大皇子一個下場。
嚴裕沉吟片刻,出乎意料地問:“二哥怕我麼?”
嚴韜微怔,就連一貫溫和的笑意也僵在了嘴邊。
“二哥擔心我搶走你的位子?”他又丟擲一問,語氣平緩,氣度坦然,似乎談論的不是什麼家國大事,而是稀疏平常的天氣。他等了片刻,等不到嚴韜的回答,抬頭往內室睃去一眼,鳳眸清冷,似笑非笑,“二哥大可不必擔心,人各有志,我的志向與二哥不同。我既然幫你走到這一步,便不會中途變卦,喧賓奪主。等到父皇退位以後,你御極大寶,我做我的閒散王爺,若是邊關有外族侵犯,我便上陣殺敵,若是天下太平,我便閒在家中,照顧妻兒,我們互不衝突,有何不可?”
他們談論的話題不適合被人聽見,是以書房門裡門外早已支開了下人,只剩下他們兩個。
話說到這份兒上已經很明顯了,嚴韜若是再不放心,那就說不過去。
他只得暫時壓下顧慮,站起身道:“有六弟這句話,二哥就放心了。”
其實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畢竟元徽帝還沒有退位,他仍舊是太子,若是今天的談話傳出去,對兩個人都不利。然而他太過急進,嚴裕的功勞就像一根刺刺在他心尖兒上,一日不拔除,便一日寢食難安。
嚴裕沒有接話,跟著他站起來。
出來半日,是時候回家了。
告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窗外便匆匆閃過一道人影,接著一個穿青色直裰的小廝來到書房門口,模樣有些焦急:“殿下!”
嚴韜掀開珠簾從內室走出,叫他起來:“何事慌慌張張?”
小廝站起來回話,對嚴裕道:“回稟殿下,是安王府來人了。聽說,聽說王妃要生了!”
嚴裕渾身一震,狠狠地盯著他:“是誰說的?”
小廝如實稟告:“是奉一個叫雙魚的丫鬟吩咐……”
他神色一凜,不再多問,舉步便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