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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
胡醫生終於還是給我開了份出院的證明。
或許是在看到塘沽停戰的條約後,稍稍有了些理解我這個軍人心裡的急切了罷。
但不管怎麼說,胡醫生總算是鬆了口。
雖然他在上面特意加註了一條,說在我的傷口完全痊癒以前,不許我做任何的訓練和戰鬥,但對我來說,這樣的要求已算是可有可無,根本就不能叫我提起一分的注意來。
因為我是在重傷昏迷的情形下被送到醫院裡來的,所以手上除了那天周參謀和過營長二人給我送來的一套嶄新的中校軍服外,就再沒有了別的什麼行李。
只是此時的我,身著一身嶄新的國`軍中校軍服,揹著一個打得結實的行軍包裹,卻並沒有出現在二一七團撤離前線後新指定的營地裡,而是茫然的站立在北平城的西直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找過部隊,也見過王團長。
甚至因著戰事停歇,全軍收縮在大營裡休整的緣故,我還見到了身居要職,平日裡難得一見的趙旅長。
再我向兩位長官遞交了歸隊的申請後,卻並沒有得到我這兩位直屬長官的立即同意。
王團長只遞給我一份電報,叫我看過後再仔細思量。
電報,還是我那尚未蒙面的父親發來的,上面說母親的病情又惡化了,叫我趕緊回去。
戰爭,已經結束了。
而家中的母親,卻已危在旦夕。
即便我很不想就這麼從部隊離開,也不想就這麼毫無準備的去見自己在這個世界家中的雙親。
但作為為人子女最起碼的孝道,在收到這樣一份電報後我就不得不回到那個家裡去。
更何況,還有趙旅長一句“這是命令”的強硬表態。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我不算個徹徹底底的軍人,但在我的內心深處,卻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軍人。
所以當我用了好幾天的功夫去打聽好地址,從北平城裡出來找到我的部隊以後,只在部隊裡待了短短的幾個小時,就又打起行囊回到了北平城裡。
倒好似做了場無用功一般。
好在旅長並沒有打發我再次回到醫院養傷,使得我避免了轉回原點的尷尬。
站在北平城西直門外的火車站,看著手裡由王團長親自寫就的一張字條,我面上的茫然也是越來越盛。
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