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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謙並沒有什麼怪罪的意思。
“岳父大人請坐。”在靈堂前掉了幾滴眼淚,薛老爺在顧謙的攙扶下來到了書房。
喝過了熱茶,又揩了揩眼淚之後,薛老爺終於哀嘆了一聲:“玉娘這孩子命苦啊!”
“都是小婿沒照顧好她,請岳父大人責罰!”顧謙神色哀慼,畢竟人家把閨女嫁給了自己,歡歡喜喜去京城做官夫人,回來的卻是一具冰冷的棺木,設身處地想想,顧謙自覺面目羞慚。
可惜,他低估了岳父老子的承受能力,就在顧謙滿肚子蒐羅道歉的詞語時,卻聽薛老爺嘆息道:“這事不怪賢婿,是玉娘沒福分啊!”
顧謙一怔,心說這岳父老子也太善解人意了!可是這還不是最令他詫異的,只聽薛老爺又說道:“玉娘沒了,虎哥兒可怎麼辦?”
顧謙想了想,徑直說道:“不瞞您說,我即日便要赴福建上任,此去路途遙遠不便帶稚兒同行,虎哥兒已託付給我母親照看,有親祖母照顧著,虎哥兒的衣食冷暖萬無不妥之理,我想您不必太過掛慮。”
薛老爺自然不能說人家祖母照顧的不周到,只是又感嘆了一句:“到底是沒了親孃啊!”
這人死不能復生,他到哪裡去給虎哥兒變個親孃出來啊?顧謙陪著唏噓了幾句,以為薛老爺是憐惜虎哥兒沒有親孃照看有些感傷而已,心裡倒不是很在意。
只是第二天,他終於覺出事情不對了。
薛玉孃的繼母和繼妹在得知女兒(姐姐)的死訊之後,前來弔喪。這娘倆到了靈堂之上是一通哭號,尤其是薛玉孃的繼母,明明之前對這個繼女不怎麼好,可到了靈堂之上那可跟死了親閨女似的,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顧謙有些吃驚,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位繼母大人對玉娘連面子情都算不上,尤其是他和玉娘定的是娃娃親,在自己中舉之前,繼母對每年的節禮都橫挑鼻子豎挑眼,恨不得當著他的面給丟出門去!
中舉之後,他的待遇是改善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繼母明裡暗裡的暗示,什麼玉娘體弱不賢啦,什麼玉娘惰懶不孝啦,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啦,當然了,鮮花指得是自己這個舉人老爺,而受盡了繼母排擠的玉娘則是那攤牛糞。
得虧原主和玉娘心意相通,意志堅定,否則還不知道怎麼被那位繼母算計呢!到得顧謙高中探花回鄉完婚之後,那位繼母終於是消停了。
可是現在,看著這哭的聲嘶力竭的中年婦人,顧謙頭痛的發現,他好像把這個女人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