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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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直接說服,那就將側重點帶到感情上,讓利益去打輔助 。
敏若如此分析,瑞初的想法與她八九不離十。
瑞初大了,心裡有成算,南邊走了一回,也讓敏若對她處事辦事的手腕放心了。敏若如今唯一不放心的,只有一點。
“你要知道,你皇父待你好,你也孝敬你皇父便是了,無需因此而產生負罪感,認為自己的想法愧對你皇父、愧對大清。”敏若思來想去,實在不知怎麼說。
康熙對瑞初的疼愛,出發點當然不單純,但多年下來,假的都成了真的,何況一開始也只是喜歡得有緣故而已,這在皇家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幸運,因為許多公主終其一生也未能得到皇父多少憐愛。
她當年慶幸於那一場雪來得正是時機,因為如非如此,她的瑞初就不會握住康熙年間最有利的一個籌碼。
既然一開始便是真的喜歡,多年累積下來的疼愛更不是作假,她就沒必要非得敲著女兒的腦袋,告訴她——你皇父疼你都是假的。
所以這話難說,事難做。
她只怕瑞初因康熙的疼愛而對自己的想法產生負罪感,認為自己愧對康熙的疼愛,愧對大清的江山,愧對愛新覺羅氏——康熙、大清與愛新覺羅氏,只要他在位一天,便是被捆綁成一體的。
三者一體,康熙對瑞初的疼愛,就很容易變成困住瑞初的枷鎖,瑞初自幼過高的道德標準和心中的仁善,則讓她更容易生出負罪感,
敏若思索著,緩緩道:“這世道延續的年頭久了,世界局勢千變萬化,九州大地若不求變,還永遠困在當下,閉眼不看向前走的遠邦近鄰們,終有一日,天朝上國也會變成懷抱重金卻無力保護的稚兒,屆時……”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果之慘烈,非當下可以預料。所以求變是必要的,沒有你……也會有後人。”
只是今日主動求變,與他日被動求變,其中差別辛酸,不是輕飄飄幾句話便能說盡的。
瑞初凝視著她,清凌凌的眸子裡似有很輕的無奈。瑞初握住敏若的手,輕聲道:“額娘,相信我,我既做下決定,便永不會退縮了。”
她沒想過掌控皇權嗎?想過。可去歲下江南,沿途緩行,她幾次便裝細訪民情,看著官員跋扈百姓疾苦,看著貪官汙吏欺下媚上,看著滿族高官在地方上囂張不可一世,看著農工為牛馬、商為豬羊,唯士人念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清高不可一世。
她便知道,若這世道不變,掌控了再高的權利,哪怕天下人跪伏在她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