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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沒有直接把人帶回家,而是應了聞簫的要求去了九章路的籃球場。
跟一年前比起來,球場更舊了些。籃板上破了一個大洞,球真砸準了能卡在那個洞裡下不來。球網早沒了,現在連金屬圈也已經完全鏽蝕,不知道還能撐幾天。周圍的樹葉枝椏茂盛,遮了周圍路燈照來的光。
聞簫踩在水泥地上,似乎在尋找什麼。直到站在一個位置停下,才肯定地朝池野說道:“就是這裡,我跟你比過誰的腿長。”
按照上次的經驗,他同桌就算喝醉了,依然條理清晰、邏輯完整,醉得清麗脫俗,基本看不出才喝過酒。池野也跟著認真回憶,站在旁邊笑著望向聞簫:“嗯,還打過架。”
說完,他就看見聞簫往旁邊走了幾步:“這裡,打架是在這裡。”
或許是勾起了接連的回憶,聞簫前言不搭後語地開口,“我腿跟你一樣長,你打架打不過我,輸了。”
池野想起那晚的情形,又看著此時站在面前的人,心裡軟塌,配合地爭辯:“我那是看你看走神了,才被你找到破綻。”
聞簫跟著問:“為什麼看我?”
池野:“可能是因為你好看。”
記憶往回追,池野也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人的。一點一滴、一層接著一層,這個人在自己心裡的影子變得越來越立體、越來越清晰。
等他意識到時,已經無法忽視、再忘不了了。
聞簫酒還沒醒,不知道聽清這個回答沒有,只見他站在原地,垂著濃黑的眼睫想了許久,又道:“你說,‘在隆冬,我終於知道,在我身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
“不是我說的,是加繆說的。”
池野指出來,又隨心加了句,“跟夏天沒什麼關係,有你我就不可戰勝。”
說完,池野自己先笑了——艹,這句話說出來酸度超標,酸得他牙疼。
不過這話倒絲毫不違心。
現在想來,他竟然有幾分慶幸,前面一年的時光裡,聞簫離開明南去了青州。因為阻隔,聞簫沒有看見苦痛不甘的少年期裡,他狼狽而惶然無力的模樣。
這大概是他堅守的最後一點無意義的驕傲吧。
咽過苦吞過淚,深知什麼都比不過活著,可是,無論到了哪一種境地,他依然不想讓喜歡的少年目睹他如何在泥裡掙扎。
他清楚自己的承受閾值,不管是一點希望又跌於無望的窘境,還是母親去世失去了家,他都能撐直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