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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一盞白陶執壺,這處矮桌邊只兩人,她卻擺出四枚酒杯,一一盛滿。
鄧玄籍正要問,還未開口,只見方慧禪師揮手拒絕雜役的服侍,緩步向這邊走來。
“兩位小友,別來無恙。”
說著,他自顧自坐下,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西域的葡萄酒,當真是好滋味。”
沈嶠又替他滿上,笑盈盈地道:“大師竟不守清規,還會飲酒?”
“哈哈,”方慧禪師爽朗一笑,“大悟不拘於小節,不過老和尚我倒是想知道,天子一言,可謂將沈小友推到了世人面前。這條路是正路、是歧路,都很難說,小友可後悔過?”1
沈嶠並未直接回答,斟酒淺笑:“我聽聞大師昔年曾隨尊師跋山涉水,前往佛國譯經講道,那時四境內外都是戰火紛紛,在世人看來,不也是歧路,大師又可曾後悔?”
鄧玄籍頗感有趣地聽這兩人說話,他幼時至今見過方慧禪師數面,印象裡,禪師雖平易近人,卻從未向現在這般恣意。
“小友說得是,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倒是老僧一葉障目了。”2
忽然一陣豪爽的笑聲從牆外傳來,緊接著有人大步走來:“大師竟也會說謊,說是不勝酒力,卻在這裡貪杯。”
“難道是太子殿下的美酒不合大師心意?”
韓之平去而復返,目光掃過沈鄧兩人,並未理會,徑直坐在方慧禪師身旁。
鄧玄籍望著桌上的第四杯酒,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望向沈嶠。
難不成她一開始就料到韓舍人也會來此?
“殿下的酒當是是邊將凱旋,狂歌痛飲,老僧年事已高,淺嘗幾杯已是醺然;這邊的酒雖也來自西域,到底少了幾分烈性,倒是還可以嚐嚐。”
韓之平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倒是要與高僧暢飲一回。”
沈嶠與鄧玄籍見狀,對視一眼,就要起身告退。
韓之平揮手攔住,慢條斯理地靠在椅背。
“鄧明府,多年不曾閒坐長談,何必急著走呢?”
“當年我們同在國子監,也算同窗,如今怎麼都不願一起敘敘舊?”
鄧玄籍重新坐下,也微笑道:“韓舍人既出口相邀,某叨擾了。”
沈嶠聽他們是老相識,卻又互稱官職,就知二人關係最多隻是點頭之交,或許還有舊怨。
她一雙妙目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圈,方慧大師也只微笑著轉動手中佛珠,一時無言。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