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殼子。
前一任的姜縣令就是如此啊,為了與他爭權,不斷抬高衙役的待遇,到了最後,居然收了個女人做衙役為自己辦事。
想到衙役,他陰惻惻地瞟了一眼,能這麼清楚自己的行蹤,恐怕這些衙役已經有心向著這位新縣令的了。
都是一群蠢貨,流水的縣令,鐵打的是他張主簿,十幾年來,縣令換了一茬又一茬,他作為主簿,可是穩如泰山。
鄧玄籍去往後院匆匆換了身衣裳,又風風火火返回堂中,主簿幾人剛想下值,見他回來,也只好又坐回原處。
“諸位同僚就這麼不願見到本官麼?”鄧玄籍唇角帶笑,眼神如芒掃過諸人,與他眼色相交者,無不心頭一凜。
“全縣十三鄉五十二人欠上年秋稅,無力繳納,判役兩年。這樣的事,為何不向我稟報?”
張主簿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口中卻笑道:“明府大人日理萬機,這樣的小事,都不需告知我,司戶與法曹就能自己決定。”
鄧玄籍目光掃視一圈,卻不見司戶與法曹,衙役看其眼色,急忙小跑去尋人。
“四十畝的永業田,再加上口分田,竟還交不起秋稅嗎?”鄧玄籍趁這段時間,細細翻看手中兩個冊子,眉梢微動。
祁陽稅難收,是因為地貌多山,不宜耕種且收成不好,百姓太過貧窮;化縣比之祁陽,單從土地上來看,就要富庶得多,可這般多的田地卻難以交稅,他不信其中沒有貓膩。
司戶趕來,正好聽見他的疑問,撇了撇嘴,本以為這新縣令已做過一任,大家都心照不宣,竟還像是初出茅廬一般惹人厭惡。
“鄧大人,別說立朝已有二百年之久,就算從元令初年重分土地來算,至今也有二十四年了。”他定定地看著鄧玄籍,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
鄧玄籍翻看稅收賬冊的手頓了頓。
二十四年,已經足夠地方豪強再次兼併土地了。膏腴之地被豪強瓜分完後,剩下的,又被官府攥在手中一部分,最後才是普通百姓的田地。
這交不起秋稅的四十畝永業田,必然不是正經的田地,或許遠在深山之中,也未可知。
他心中有些複雜,祖父主持的新政,保留到如今的,也只有稅法的改制。從按人頭收稅變為按財產收稅,富貴者多交,貧者少交,但現在來看,遠遠不是當初所預想的效果。
這戶交不起秋稅的人家,保留了如此多的永業田,反倒成了負擔,土地上沒有相應的產出,卻需要繳納更多賦稅。